經過一夜的消化,莫雅清終於清楚地了解她所要生活得這個時代。這是曆史上不曾提及的國家——戰國。戰國開國先祖以一戰平定天下,建立戰國,成就一代霸業。而莫府先祖曾追隨開過先祖,立下汗馬功勞,國定後被封為鎮遠大將軍,手握重兵。及至莫湛乃官拜宰相之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莫湛此人既有武將的氣勢,也有書生的儒雅。也正因為這份有別於他人的氣質吸引了當今皇上的姑姑,曾今的平安長公主。 平安長公主與鎮遠大將軍之子的那場婚禮讓莫府勢力更加鞏固,也讓皇室對其防範加重。然而,平安長公主乃皇室唯一的公主,先皇對其寵愛有加,也不想看到這唯一之女傷心,因此,對莫府也隻是防備。平安長公主嫁入莫府一十二載病亡。在此期間,與莫湛可謂恩愛有加,更被奉為夫妻間的楷模。平安長公主育有一女,名雅清,因自幼體弱多病,鮮少顯露人前。乃至平安長公主去世,莫雅清就不曾出府。外界甚至傳說這莫府嫡女莫雅清無顏無知。當然,這一切以前的莫雅清也知道,但生性懦弱的她卻從不知該為自己做些什麼,她能做的隻有在無人時默默哭一場。沒有人會幫她去解除謠言,父親不喜她,皇室不管她,她就像是被拋棄的小孩,無人招領。這一切導致她在府中無勢無威,任憑姨娘姐妹欺負。 曾經的莫雅清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父親為什麼不喜歡她。父親與母親那般恩愛,對她為什麼這般冷淡。記憶中父親鮮少出現在母親的庭院,對父親的感知是從母親口中得知。那時莫雅清時常看到母親在提及父親時眼裏的溫柔,聽著母親說著父親的好,莫雅清覺得,那就是世上最好的父親。可現在。莫雅清搖搖頭,是怎樣的父親對女兒的生死不聞不問,又是怎樣的父親對那些汙蔑女兒的謠言置之不理。曾經的莫雅清已經死了,但並不代表這些過往也會被掩埋。現在的她,要為死去的她找回公道。 看著眼前燒糊的米粥,莫雅清難耐的皺起了眉頭,這就是她的早飯。勉強嚐了一口,竟是如此難以下咽。“裳兒,撤下吧。”放下碗筷,莫雅清站起身向屋外走去。“是,小姐。”裳兒不解的看著莫雅清,以前,不管食物怎樣難吃,為了活下去,小姐都會吃一點的,可現在,小姐一口都沒吃呀。她的身體還沒好,不能這樣餓著肚子呀。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空氣中混合著泥土與花兒的清香。莫雅清閉著眼享受著溫暖的陽光,這樣悠閑的日子能過幾天?她不知道,也不在意。因為今後,她會為自己開創出一片天地。沉浸在思考中的莫雅清突然被一陣嘈雜聲打擾,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等等,剛才那是誰的聲音,裳兒。還未及思考,莫雅清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是裳兒?臉頰高腫,衣服皺皺巴巴沾滿了腳印。此刻,她就那麼無助地躺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裳兒。”莫雅清輕輕扶起早已虛弱不堪的裳兒,“發生什麼事了?誰將你打成這樣?”雖是問裳兒,目光卻射向一旁錦衣在身,婢女環繞的三小姐——莫雅君。這就是她的妹妹,身體裏流著同樣血的妹妹。也就是這個妹妹,將她置於死地。曾經,她們是姐妹,莫雅君是她相信的人,而今,死後重生的她要為死去的莫雅清討回公道,也要為裳兒討回公道。看著那道陰冷的目光,莫雅君打了個寒顫,不禁抓住身邊侍女的手。她,怎麼感覺不一樣了。哼不一樣又怎樣。父親最愛的是她,母親是最受寵的,自己的未婚夫也是人中之龍,這樣一個無顏無知的莫雅清就算變了又怎樣,還不是一樣任她欺負。對她,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強烈的自信支持著莫雅君迎上莫雅清的目光,微微一笑。莫雅清看著這笑,心不自然一痛。但這痛卻不是因為莫雅君,隻是因為這笑前世莫雅清看得太多。她明白這笑中隱藏的殺機,明白這笑容背後的暗傷。腦海中突然出現許多以往的畫麵:瘦弱不堪的女孩無助的跪在地上,笑容甜美的婦人將藤條狠狠抽在小女孩的身上,衣服破了,血浸染了幹淨明亮的地板,那婦人卻隻是吩咐下人將地打掃幹淨,沒有管她的死活。在意識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見婦人嘴角那得意地笑。如今,莫雅君的笑和記憶中婦人的笑重疊,莫雅清隻感覺胸腔有一團火在燒,胸口處似有什麼東西即將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