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因為沒有班級在上課顯得破舊而荒涼,操場邊的矮灌木葉子已近開始卷曲變黃,旁邊的排球場上有幾個隊在比賽。
在一般學校的傳聞中,一般發生靈異事件的地方大多集中於偏僻鮮少有人到達的地方,這樣故事才有真實性,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故事的編排中,會是在這樣一個空曠且經常有人經過的地方。也許這個編排故事的人真的是隨口一說吧。
聽到一聲哨響,排球比賽結束了,兩方的隊員一邊喝著水一邊向食堂走去,隻剩下幾個女生在場邊收拾東西,原本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我卻突然間發現,其中女生身上有繚繞著的灰色煙霧在上升。煙霧很淡,如果不是天氣十分晴朗,大約我也是發現不了的。
我以為是我的眼睛花了,就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煙霧依然存在。我的心如同被用鼓槌在敲打一樣,嗵嗵跳著速度驚人。那是一種不安的感覺,就像以往我馬上要上台表演一樣不安,隻不過這次更加的真實和強烈。
其他的人似乎根本就沒發現那個女生的異常,抱著東西和她說笑的離開了。
是沒有發現還是根本就沒有看到,身上的冷汗仿佛將我的關節都泡硬了,我向著她們離開的方向跑去,食堂門口人來人往,我根本就找不到之前的那個女生,並且這麼多的人身上再也沒有出現之前的煙霧。
可能隻是最近看恐怖小說看的太多了,在加上之前聽了那個有頭沒尾的恐怖傳說,所以出現幻覺了。
食堂的飯一如既往的難吃,吃飯的時候接到舍友江沁的電話,要自己幫她帶一份蓋飯回去。
在窗口等蓋飯的時候,一個中文院女生在和食堂的工作人員吵架,原因是她在蓋飯裏吃到了蟑螂,女生還憑借她紮實的語文功底詳細的描述了那隻小強被炒的幹幹扁扁脆脆的樣子,講的我隻想吐,最後提了蓋飯趕緊溜掉,並且下定決心絕對不將這個故事講給江沁。
江沁盤著腿坐在宿舍的床上,穿著鵝黃色的絨睡衣,就像一位得道的高僧。一看就是昨夜上網上到半夜,今天睡到剛剛才起床。
“你的蓋飯我放到你桌子上了。”我把蓋飯放到桌子上,準備收拾東西去水房洗衣物。
“且慢。”江沁叫住我,一副神叨叨的樣子:“這位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定是大凶之兆啊。”
我滿頭黑線的將東西拿好回了她一句:“滾遠點,死神棍。”
江沁是個美女,還是大美女,隻不過,美女的一麵都是裝給外人看的,隻有我們自己人才知道江沁是個貪吃貪睡還好色的假神棍。
我喜愛的是偵探類恐怖類的小說,而她喜歡的就是研究各地的神鬼傳說,記得剛剛開學的那天晚上,她把鞋子衝著門的方向拜了三拜,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占用了你的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在溫暖的八月份,我們硬生生打了個冷戰。
從此以後這類的事情就在宿舍層出不窮,而且這個女人還經常半夜裏坐在宿舍看那些網上流傳的恐怖視屏。偶爾還會在說一些讓人雞皮疙瘩四起的話“晚上不要梳頭對著鏡子梳頭”“半夜不要靠牆坐,好兄弟從哪裏路過的時候會撞到你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鬼嫁娘的傳說,我覺得江沁肯定有興趣:“咱們學校有流傳過什麼恐怖的傳說嗎?”
江沁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就像是賭徒見到了牌桌,癮君子見到了毒品一樣,翻開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本子,嘴裏連聲說著:“有有有。”
“最早是流傳咱們學校是一片亂葬崗,但是根據我走訪了眾多在這附近居住了幾十年的老人的說法,這裏以前不是什麼亂葬崗,而是一戶有錢人家的大院,不僅是咱們學校,旁邊的醫院也是。”
“比較老的傳說是鬼嫁娘,每年的十一月都會死掉一個女生,而且那些女生在死的時候都畫著新娘妝,臉上帶著微笑。”
“她們都是怎麼死的。”我問。
“猝死。不過因為這個故事據說最早流傳於三四十年以前,所以”江沁將本子展示給我看,上麵用紅色的筆大大的寫著猝死兩個字。
“不過,這個故事幾乎沒有真實性,因為我在J市住了將近二十年都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死亡事件。”
“還有一個是說,晚上去舊教學樓不要敲門,否則即使敲的是空教室的門也會聽到‘請進’,不過,這個故事就更扯了,我在開學的第二天晚上就把舊教學樓所有的門都敲過了,一聲也沒聽到。還有好多,除了個別的幾個我沒有辦法去親自驗證,其它的我都看過了,基本都是假的。”
後來江沁又同我說了好多這類的東西,但是我幾乎都沒有記住。腦子裏就隻剩下“鬼嫁娘”這三個字在徘徊,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提起來我都會絕對背脊一陣陣的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