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織月調整了一下姿勢,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可沒辦法,以前練下來的本事。”
她瞥了一眼步九手中的冊子,便快速的抽了過來。
步九既然下意識看著自己,那肯定是看到了與自己有關的消息。
誰知道她瞄了一眼,卻沒看到關於自己的,而是看到了君墨遲的消息。
本來北辰織月還想著君墨遲回京後會不會出事兒,沒想到還真是被她猜中了。
消息隻有寥寥幾句,便是說君墨遲失蹤了幾天,皇帝派人搜查,最後在怡紅院找到他,皇帝因為此事大發雷霆,下令將君墨遲幽禁於東宮,而且還與群臣商量廢黜之事。
北辰織月的心沉了沉,很明顯,君墨遲此舉實屬無奈,若是被人得知他離京了,恐怕更加麻煩。
步九將冊子拿了回來,說道:“不要多想,此次行動事關你父兄之死的真相,你可不能臨陣退縮,回去京都。”
北辰織月垂下眼眸,眼睫毛在眼眶之下投下了明影,她能分得清楚什麼是更為重要,但此時她的心居然是有些亂了。
恐怕,這些都是源自於她對君墨遲的愧疚感吧。
“我知道輕重。”北辰織月說道。
步九稍微放了心,道:“如此就好。”
北辰織月繼續閉目養神,但心始終是安定不了,有些擔心君墨遲在京都的處境。
南王府。
此次君皇帝震怒,想要廢黜太子,南王高興之餘,也不忘立即寫奏折彈劾君墨遲。
南天擎坐在一邊,看見南王大筆一揮,刷刷的寫下了君墨遲好些昏庸的事兒,而且言辭極為激烈,不留一點餘地。
南天擎傷勢已經無奈,但還要調養身體。
他喝了一口參茶,說道:“父王,此事有點不對勁。”
南王抬眸,看了南天擎一眼,“這是將太子拉下來的好時機,不能錯過。”
隻要君墨遲一廢,那君皇帝可以說是後繼無人了,畢竟君安淩是一個病秧子,能擔得起什麼重任。
南天擎搖搖頭,慢聲說:“我不是指這事兒,而是太子流連於青樓那麼多天很是蹊蹺。太子以前昏庸好色,可也沒今日這般出格,而且我們派的暗衛,有哪一次能刺殺成功?我一直覺得他並不簡單,他此次怎會讓自己犯下如此大的過錯。”
他言辭簡潔,隻是靜靜的陳述,可這樣聽來,反而聽著字字驚心。
南王放下筆,神色也沉了幾分。
“沒錯。”南王說道,“以前本王覺得是皇上刻意護著太子,但後邊發生了鳳凰殿一事,太子那是故意破了皇上的局,再有就是許雲裴中毒之事了,那事兒明顯是與皇上脫不了幹係,但矛頭卻直指太子,由此可見,那時候皇上與太子已經翻了臉。”
南天擎琢磨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道:“父王說的是,後來太子的行事便穩重了許多,皇上也挑不出什麼錯來,可這一次居然流連在青樓整整三日,那實在是太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