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丞相此時卻陰嗖嗖的說道:“皇上,聽說北辰織月前幾日不知怎麼的就去了冀州,還與疆國太子碰上了麵,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疆國太子對北辰織月稍微上了點心,像朋友那樣對待,還要與她一同進宮吧。”
北辰織月是北涼的臣子,與疆國太子交好,這不是好事。
君皇帝向來多疑,所以聽到此話,他眸光也是微微一冷。
倪丞相心中有幾分得意,他伺候君皇帝那麼多年,怎會不知道君皇帝的脾性,如今君皇帝應該是更加忌諱北辰織月了,畢竟有南王那前車之鑒在呢。
正在此時,北辰織月和疆國太子就也到了。
兩人前後進殿,帶著一股寒氣。
君皇帝瞧見人來,頓時就變得和顏悅色,說:“疆國太子,你還真是讓朕好等啊,有佳人陪同一起進宮,就是不一樣呢。”
這話聽起來甚是諷刺,可疆國太子卻是不惱不怒,說道:“北涼皇上說的是,隻不過我去找北辰姑娘,那都是事出有因啊。常言道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北辰姑娘在冀州救了我,我來了京都,自然是要第一個去拜會的,還請北涼皇上體諒,不要見怪才好。”
君皇帝嗬嗬一笑,抬手說:“朕怎會見怪?疆國太子有這份心意,還讓朕佩服呢。來,坐吧。”
蘇亦語拱拱手,隨著太監的帶領坐下。
而北辰織月的位置則是在明王的隔壁,明王自從喪女之後,鮮少上朝,今日見他,他的神色更是差勁。
雖然君皇帝沒有以嶽詩詩的事兒過多責備明王,但明王府始終是受到影響的。
明王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就別過頭。
君皇帝命人上菜,好給蘇亦語接風洗塵。
那酒都是暖好的,蘇亦語喝了一口,就說:“父皇常跟我說,這北涼的酒啊,就是烈。今日一嚐,果然如此呢。”
君皇帝說道:“朕多年前去過南方,就覺得你們的酒,清淡無味呢。”
“我還是喜歡我疆國的酒,沒那麼烈。”蘇亦語說道,“好比女子,我疆國的女子溫柔至極,但北涼女子則大多性情剛烈,就以北辰姑娘來說,那簡直是一大例子呢。”
北辰織月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她最不喜歡被人品頭論足了,隻不過這是在宴會上,她暫且忍住。
君皇帝看了看北辰織月,見她一臉不悅,心裏定了幾分,道:“那是,朕的這個臣子,能騎馬征戰,也能在朝堂上獨當一麵。這怎能不剛烈?不過疆國太子此次來得也算是時候,織月就快要進行冊封大禮了,疆國太子也好見一見。”
蘇亦語笑了笑,說:“沒想到北涼皇上還真是心胸廣闊,讓一個女子封王呢。”
君皇帝卻不甚在乎,道:“朕胸襟有容乃大,隻要是有能力者,讓女子封王又如何?”
倪丞相則是與君安淩對視了一眼,隻覺得今日君皇帝對北辰織月仁慈了不少,甚是奇怪。
君安淩接著就岔開了話題,道:“疆國太子,此次兩國議和,你親自前來北涼,我敬你一杯。”
他舉起了玉杯。
蘇亦語微微側頭,看著君安淩,依舊是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