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真的打算和牆壁說話嗎?”
我的心有莫名其妙地跳得飛快。我想,是因為他笑得太好看了。於是,我連忙把視線從他淺淺的笑容移開,盯著自己白色的鞋。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為什麼?”
話說出口之後我就後悔了,但我也慶幸自己問得這樣模糊。我想,隻要他問我什麼為什麼,我就……
“你不是要和我聊天嗎?”他答道,定定地用他黑黑的眼睛注視著我。
我的心又因為他的回答猛跳了幾下。他明白我在問他什麼,他知道,我問他為什麼要同我出來罰站。我錯愕地看著他黑黑的眼睛,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我出來和你聊天。”他接著說道。
“嗬嗬……”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我想,如果不是靠著牆,我會摔倒的。天曉得,我有多緊張,抑或是激動。我知道,自己的雙腿莫名地顫動著。
因為他淺淺的笑容,因為他淡淡的話語。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雙子座女生。沒有高挑苗條的身材,沒有嬌豔如花的容貌。有的隻是雙子星座女生都有的一些特點。活潑開朗的個性,孤寂高傲的內心;富於幽默感,卻略帶神經質;做事沒原則,卻又對某些事很執著……
我和安宥淺是住在同一條街的。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但我知道,要去學校,我們走的是同一條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出門的時間不再像以往那樣精準了。
第一次,我按照往常的時間出門。踩著自行車,東張西望。可是並沒有什麼能夠挑起我的心弦。於是,我決定,下一次早點出門。
第二次,我像先前想好的那樣,提前出門。緩緩踩著自行車,左顧右盼,卻依然心靜如水。於是,我想,下次晚點出門好了。
第三次,磨磨蹭蹭了許久,才出門。我不知道我該騎快點還是騎慢點。車輪子在街上忽快忽慢地滾著。我沒有東張西望,也沒有左顧右盼,隻是無精打采地騎著。我承認,我摸不透他出門的時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千方百計地想要和他偶遇。也許,是因為這條前往學校的路太長,太無聊了。我想找一個人陪,也許不是安宥淺也沒關係……
突然有人輕擦過我的車尾。難道是我騎得太慢,擋住了後麵的人?可是,這條路很寬,那麼那個人一定是腦子壞了。我喜歡胡思亂想,我把那個人想象成一個腦袋秀逗的老頭子。
“你想什麼呢?”身邊突然響起一個好聽的男聲,那個我很喜歡的聲音。
我驚訝,心適時狂跳了起來。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它有時候不尋常的頻率。在安宥淺麵前,它總會亂了方寸,跑了節奏。
“想什麼啊?傻愣傻愣的。”安宥淺斜睨著我說。
“我……”我剛剛把你想成腦袋秀逗的老頭子了。我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隻是獨自笑了起來。先前的鬱悶心情已煙消雲散了。此時的我很開心,因為有一個人陪我走這條長長的路。
“白癡。”他說。
我依然自顧自地笑著。安宥淺總喜歡罵我白癡。他說,沒有見過你這麼白癡的;他說,白癡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你而存在的。
一開始,我會反駁,也罵他白癡,嘲笑他隻會罵白癡、白癡。
我說:“你不也是那群小青年中的一員嗎?就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