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鶯歌兒用力點頭“顧姐姐覺得味道怎麼樣？”
顧春九含笑“你離了寶華殿還能去禦膳房，必然會混出個模樣出來，想不想去？”
禦膳房也算是個好去處，更何況她廚藝不錯，說不定真的能混出個模樣。
豈料鶯歌兒卻並非常人，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她腿邊，一雙眼睛再度含淚“奴婢不去，求顧姐姐別趕奴婢走，奴婢哪裏做得不好，奴婢可以改”
顧春九驚愕，湯匙碰撞瓷碗發出清脆的聲兒“你起來”
“奴婢不想離開顧姐姐”鶯歌兒滿臉淚水，淒苦仰臉看著她，卻不肯起“禦膳房再好，奴婢也不想去”
顧春九心中泛起說不出的滋味，她輕哼一聲“你倒是想去禦膳房，我也要有那個本事，你顧姐姐我隻是隨口說說，你當我是誰？想讓誰去哪就去哪？”
鶯歌兒愣了一下，喜極而泣“奴婢就知道姐姐不會趕走奴婢的，謝謝姐姐，奴婢一定好好的盡心盡力的伺候姐姐”
“你進宮多久了”顧春九不看她，輕聲問。
“三年”
“跟月美人之前是跟誰？”顧春九又問。
鶯歌兒臉色竟微微泛白，嘴唇蠕動許久，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為何不能說？”顧春九心中一凜，眉眼生出幾分銳利“我總不能帶著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在身邊吧！”
“奴婢說，說……”鶯歌兒再度噗通一聲直直跪在她腳邊，瘦小的身體略微發抖“奴婢是……是在冷亭局”
“冷宮？”顧春九目光銳利“鶯歌兒你在說謊，你不過十三四歲，這三年內又無妃子被打入冷宮，你如何會在那裏！為什麼騙我！說”
鶯歌兒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奴婢不敢騙姐姐，奴婢兩年前入宮，就一直在冷亭局做事”
顧春九仍舊不信，卻道“你不願說我也不強求，但你沒必要騙我，算了，你出去吧”
“姐姐”鶯歌兒臉色煞白，一雙眼睛滿是淚水，她趕忙道“奴婢沒有騙姐姐，的確沒有宮女一入宮就會在冷宮做事，但奴婢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是奴婢自找的”
“得罪了誰？”顧春九詫異。
鶯歌兒目光看向門口窗戶，才敢低聲說“奴婢相信姐姐，才敢告訴姐姐，是皇後……是皇後讓人把奴婢派到冷宮做事，若非月美人，奴婢可能這一輩子都隻能呆在那裏”
紫鳶？
顧春九心跳的極快，她目光銳利緊緊盯著鶯歌兒“你如何得罪她的？”
“奴婢剛入宮的那一晚，太好奇皇宮是什麼樣的，於是趁著大家都睡了，就在皇宮四處走”鶯歌兒似對她極其信任，臉色發白斷斷續續道“奴婢突然看見，看見有一個女子穿著白色的裙子，她，她站在池塘邊哭，不，是又哭又笑，像一個瘋子一樣，奴婢害怕極了，就想離開，可是被她發現了……”
“繼續說，你都聽見了什麼？又怎麼得知她是皇後？”
“奴婢什麼都沒聽見，隻聽見她又哭又笑，當時她似飲了酒，醉醺醺的抓住我就要殺了我，還說她是皇後要我什麼也不許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