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九心頭徒然一疼，卻很快在沒有疼痛的感覺，仿佛剛才是錯覺一般，又仿佛她早已麻木。
蕭千墨和瑞海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她也沒有白癡到會以為一夜歡愉後，蕭千墨會愛上她，或者心生憐憫眷顧她。
這些都絕對不會是現在的蕭千墨會做的事情。
顧春九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此刻也不想去猜測推測，她隻是感覺到一種羞恥感油然而生，幾乎要把她吞沒在腹中。
他在羞辱她，踐踏她，折磨她……
顧春九小心翼翼從懷中取出那本破舊的書籍，用指尖細細撫摸，一切都準備就緒，可她竟然走不出這牢籠。
很快有一個宮女入住承恩殿的事情，就在後宮之中快速的，悄然無息的傳開。
夜晚時，承恩殿迎來了一個生麵孔，那女子背著包裹一步一步的走進去，到了寢殿時卻停住了腳步，她咬了咬唇，滿眼淚水，深深呼吸好多次，才敢推開門走進去。
顧春九聽見聲音，驚得立刻轉頭望去。
兩個人四目對視，鶯歌兒淚水一下流了出來，她快步跑到顧春九麵前，喜極而泣“顧姐姐，真的是你！鶯歌兒真的沒有想到，我以為姐姐不喜歡鶯歌兒，沒想到姐姐做了主子，第一件事便是找皇上要了鶯歌兒來伺候，姐姐放心，鶯歌兒定會盡心盡力伺候您……”
顧春九麵無表情，眸子冰冷睃著她。
鶯歌兒見她不語，心中不由的發怵，她茫然的跪在地上行禮“鶯歌兒見過姐姐，姐姐是不舒服嗎？怎麼這麼看著鶯歌兒？”
顧春九麵色突然一冷，抬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白玉杯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轉眼化為一地碎片。
鶯歌兒大驚，趕忙磕頭求饒“姐姐息怒，鶯歌兒做了什麼事讓姐姐生氣，奴婢改，奴婢一定改”
顧春九一言不發，冷眼看著她。
鶯歌兒等不到她的訓斥，抬頭對上她氣場震人的表情，頓時驚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若是別人，她還能自己扇自己耳光求饒，或者磕頭，或者大哭。
可這是顧春九，她知道自己那樣做會讓顧姐姐覺得心煩，於是鶯歌兒隻能無聲的，不知所措的哭泣。
“姐姐……奴婢究竟做錯了什麼……”鶯歌兒怯懦的哽咽出聲。
顧春九冷眼看著她，嘴唇一掀，冷冷開口道“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滾出去”
“姐姐”鶯歌兒大驚失色，驚恐呼出聲。
顧春九抬手再次摔了一個杯盞，那表情越發冷漠震人“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鶯歌兒淚光顫抖，驚恐的望著她，兩個人對視一眼，隻見顧春九突然像是發了瘋似得，站起身抬手把桌案上所有的東西，就拂落摔在地上。
瓷器摔碎的聲音尤其驚人，鶯歌兒終究是害怕了，哭著趕忙往後退，哭道“姐姐別生氣，奴婢出去便是，您別再摔了，小心傷了自己”
“滾！滾出去！”顧春九大吼一聲，眼眶微微泛紅。
她原先以為晴月是真心待自己的，沒想到最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