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教導室裏,教導主任周自強摸著茶杯,一目十行的審閱昨日的文件。
由於開學不久,很多事情都要忙著處理,他一直都處於忙碌的狀態,不想,在這中間又出現了學生跳樓的事件,忙活到最近,才算是勉強應付了下來。
“校長那群人也真是的,這件事居然不另外找人處理,讓我一個教導主任去出麵應對,難道我是幹專門幹那種事情的人嗎?”
心中浮動抱怨的念頭,周自強忍不住伸手去觸摸肩膀處的淤青,揉捏傷處產生的痛楚極其濃烈,讓他嘴裏輕嘶出了一聲。
那是昨天和李秋華父親撕扯留下的痕跡。
“真是一個野蠻人,這個年頭居然還有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在學校裏做出這種舉動,也真是一個奇葩,說不定就是精神有問題。”
教導主任碎碎念了一句,探出頭去,飲用茶杯裏的熱水。
而就在水液進入喉嚨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騷亂的叫喊聲。
初一開始時,他還有些不以為意,還以為有學生在歡笑的吵鬧,而當聽到“有人殺人了”的叫喊聲時,腦袋裏頓時一陣轟鳴。
這一聲飽含恐懼的叫喊聲好像是巨鍾在耳邊炸響,響聲震蕩了心中所有的繁雜念頭,周自強手不由一抖,拿捏不住白瓷的茶杯,“啪的”一聲茶杯摔在地上,蕩起一波水花。
任憑水液濺在褲子上沒有理會,教導主任跌跌撞撞站了起來,慌張不已的跑出門外,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
學校的醫務室裏,如今躺了五六個人,呼痛聲一片。
他們大多都是被中年人李宏禍害到的無辜學生,現在正在接受護理老師的治療,好在下刀的人刀法不精,傷口大多隻是皮肉傷,傷不到根本,休養些日子,也就好了。
而在這些接受治療的人中,隻有一個人不是因為被人砍傷那個人送過來的。
那個人就是寧凡。
倒黴催的他並沒有因為被李宏砍傷而進醫務室,而是因為被人一腳踹倒,結果被後續的同學踩了幾下,手腕處的皮因此而被擦破了。
坐在白色的床鋪上,用白棉球擦拭著傷處,寧凡心中無奈,隨即抬頭,問向和自己一同過來的清朔。
“那個,那個中年人已經被門衛抓住了吧?”
“嗯,被繩子捆著呢,正準備送到警察哪裏。”
清朔輕聲答道,望著少年手腕處的一大片挫傷,心疼不已,眼眶都有些微紅。
“你那兒很疼吧?”
“沒事,就一點擦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寧凡笑了笑,用一塊白紗布遮住了手腕處的傷口。
這點小傷本來不礙事,但清朔非要來醫務室讓護理老師處理一下,再加上校園砍人事件的惡劣性,值班的那個老師也沒有怠慢,反而是認認真真的給他提供了醫用品。
但想想自己進來的原因,他又有些哭笑不得了。
好不容易在沒有表現自己實力的前提下,把人放翻了,但導致自己受傷的卻是學生,這也隻能感歎自己運氣太背,碰上了傳說中的豬隊友了。
而這名豬隊友也是實誠,並沒有逃避自己犯下的事實,就站在了他麵前,委委屈屈的看著他處理傷口。
“那個,同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