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石頭會吃血!(1 / 2)

十日後,重華與重明鳥順利回返百丈崖。待尋到族長,卻見他麵帶悲戚,雙目失神。原來,兩日前靈惠去海中玩耍,竟不見回來。

重華忙駕竹筏四處尋找,又沉到海底搜尋,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數日後無奈放棄,帶著重明鳥沿流波山脈邊沿,自海中遊水往西而去。

凶猛海獸少在淺海出沒,一路無驚無險。十日後到達大海西南角,南麵是流波山脈,西麵亦是崇山峻嶺。重華遂上岸,往西北而行。

有重明鳥在側,山中野獸露頭便走,重華倒也悠閑,隻用心提防著那奇形怪狀的樹木。他一麵趕路,一麵堅持修習古壽所教功法與石猴棍法基礎招式,林傑所授隻得暫且擱下。每次打坐完畢,肚中生出些“小娃”,微覺脹痛;他便使勁捶打小腹,果然奏效。

行了數日,重華想找野獸試試棍法,便叫重明鳥略飛高些。果然不久便有一豹衝來,重華持扁擔凝神以待,孰料那豹衝至他身前兩丈處,停步躊躇片刻,竟慢悠悠轉身離去。此後又遇數狼,仍是如此。

重華百思不得其解,隻得歸因於習練五獸戲之故,便息了鬥獸練棍的心思。

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他不找獸,獸卻找上門來。正行進間,忽聽一聲豬叫,一獸自林中躥出直撲重華。那獸大致而言像匹狼,腦袋卻是紅色,且生了雙老鼠眼睛。

重華精神一振,待獸撲近,身形一轉閃到側麵,扁擔撩向其腰部:閃腰剪式。那獸空中一扭身,猛然變得如虎豹般大小。重華扁擔自下而上擊中獸腰,卻反被獸軀壓下。重華急抽扁擔,那獸轟隆落地。

重明鳥飛下,一陣亂叫。那獸壓根不睬,四足蹬地,空中扭身,屁股撞向重華。重華飛身躍起,扁擔下戳,在獸背上連戳數擊:滴水式。再借力躍向一側。那獸被扁擔擊落地麵,體軀絲毫無滯,轉身再撲重華。重明鳥覺麵上無光,嘰嘰喳喳叫道:“扁它!扁它!”

重華初戰野獸,毫無懼意,越戰越勇,一根扁擔使來有模有樣。初十數合,那獸躥躍靈敏,每每躲過扁擔。待重華肚中“小娃”遊至足底、手臂,戰局便大變,扁擔幾乎每擊必中。然那獸變身後皮糙肉厚,混若無事。重華不急不躁,從頭到尾逐一試探,孰知那獸全身上下竟似無一弱點。

重華想起那點穴之事,便欲一試。忙叫“小娃”遊往眼中,怎料那獸身上並無如人一般的點與線。

那獸又挨了一扁擔,再轉身撲向重華,嘴如血盆。因隻剩野獸麵部未曾試探,重華便不再躲閃,雙手持扁擔直捅野獸大嘴:直符送書式。

石猴棍法不同尋常,雖隻是簡單一捅,全身力道卻盡皆集中於扁擔頭,又疾又狠。

眼見扁擔便要捅入獸嘴,那獸猛閉嘴眨眼,眼中竟射出兩道烏黑發亮的光芒,約有寸長,閃電般射向重華下腹。

那光芒重華雖看得分明,怎奈來勢太急,較之洞中集內所遇三手人的飛刃快出數倍,已不及躲閃。重華大驚,電光石火間將身一扭,隻覺腹前、腰後各一痛。

重華心念急轉,轉身邁羽步便逃,叫道:“重明鳥跟我逃!”他一時啃不動這獸,對那光芒卻無可奈何,久戰必有失,逃走方為上策。

重明鳥空中跟隨,那獸緊追不舍。一路狂奔,重華將那獸已甩開十餘丈。那獸未再目射烏光,想是難以及遠。

正奔行間,重華猛一刹步:前麵竟是一處懸崖。他無奈轉過身來,正欲回身殺向野獸,卻見那獸也已停步,一雙鼠目四處張望,似在尋找什麼。

重華目光忙亦掃射四周,除了樹木,再一無所見。

那獸停了一陣,竟轉身走了;半晌後,已不見蹤影。

重華心下愕然。重明鳥忽叫道:“哎呀,你流血了!咦......怎會帶些綠色?”重華低頭看向小腹,魚皮衣被劃破一道,滲出些血來,果然紅色中帶著些淡淡的綠色。

莫非中毒了?可除了傷口處有些微痛,卻再無異感。重華便不管它,行至懸崖邊向下俯瞰。那懸崖足有百丈,陡峭如劈,光禿禿無樹木可攀爬。再繞到兩側,亦是懸崖,下方是山林。

重華無奈,隻得往來路行去,好在那獸並未殺個回馬槍。

走了十數步,忽聽上空一聲鳥鳴。一人兩鳥抬頭望去,見高空撲下一鳥來。模樣與重明鳥略似,亦像雞,鳥頭為白色,鼠足而虎爪。

重明鳥叫道:“做甚?”那鳥空中急停,嘰嘰喳喳叫道:“我們一起將那人吃了!”鳴叫之語與重明鳥相仿。重明鳥叫道:“吃你個頭!那人是我們的夥伴!”那鳥怒道:“你們是鳥,怎能與人為伴?真是我鳥類的恥辱!”重明鳥反罵道:“鳥哪有吃人的?你才是敗類!”

那鳥叫道:“滾開!如若不然,連你們一道吃了!”重明鳥怎肯示弱,叫道:“來來來,看誰吃誰!”那鳥不再廢話,俯衝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