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轉眼又是二十年過去,時值大唐天寶年間,人間世道躲過了二十年前的那場浩劫,依然沉浸在清平盛世的繁華裏.

長安城可以說是世間最繁華的大都市,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你可以看到來自不同國都的不同膚色的人,聽到各種不同的語言,隻要是這世間有的東西,你都可以在店鋪中買到。

當今天下,最為炙手可熱的家族就是楊家.

自從出了位風華絕代美若天仙得到君王專寵的貴妃娘娘,楊家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但滿門被列土封侯,貴妃的兄長楊國忠更是被封為相國,深得寵信,權傾朝野,貴妃的姐姐豹國夫人入宮,公主命婦都得行禮參拜.那種寵愛幾乎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長安街的鬧市中突然一片雞飛狗跳,“快跑啊!”行人們驚惶失色紛紛做鳥獸散,生恐避的晚了可能會沒命。

隻見一群馬隊在集市上橫衝直撞,不知是誰在不停的大喝“駕!駕!”隨著那一聲聲呼喝,攤子被帶翻了,菜蔬雞蛋濺的滿地,那些做小本生意的商販們欲哭無淚,隻能自認倒黴.

隻見一匹純白色駿馬自遠方風馳電掣般急奔過來,宛若一團雪球滾滾而來,後麵還緊跟著一大幫童仆,這些人各騎一匹黑馬,還帶著一些射死的獐麅兔鹿,想是剛打完獵滿載而歸的。

一個年輕公子跨坐在那匹雪白的駿馬上,揮鞭叱馬,緩帶輕裘,腰配寶劍,一身的貴氣,長相俊美,足以令許多少女癡迷。

身後,一片琅籍.

白衣公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仍就恣意的快馬加鞭.

正前方,一位紅衣少女持劍獨行,她的步伐很穩,也很有規律,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走著,從容穩定。

那匹白馬飛馳而來,然而少女無動於衷,仍按著原來的速度穩穩當當地繼續走她的路。

白馬和少女擦身而過,但少女並沒有跌倒,甚至連搖晃一下都未曾,仍是那麼穩定而從容地走著。

突然間,馬被生生地勒住,正策馬狂奔著的年輕公子緊急收住韁繩,他一停下來,身後的人馬也緊跟著止步。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了。

年輕公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紅衣少女,仿佛被攝去了魂魄.

那是一個絕美的少女,冰肌玉骨,黑發如雲,精致的麵容宛如美玉雕琢一般,一襲紅裳豔麗奪目,氣質清冷,神色淡漠,儼如在冰天雪地中傲然綻放的紅梅.

美麗,並不是最吸引人的,天下美女他見過的何止千萬,自己家中就有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可眼前的少女還是令他看的出神了,那份清冷動人的獨特氣質,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雙方僵持了一刻,紅衣少女瞪他一眼後努力壓下對於他這種橫衝直撞的火氣,轉身欲走,卻又被那匹白馬衝上前幾步攔住了。

此刻,感覺到年輕公子的目光,紅衣少女顏色更冷,如同覆了一層寒霜.

年輕公子在馬背上帶著笑開口道:“冒犯了姑娘,是我不是,在下楊玄,不知能否請教姑娘尊姓芳名?”

“讓開”聲音清冷悅耳。

年輕公子——楊玄顯然沒有讓路的意思,繼續說道:“姑娘,,剛才在下多有失禮,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不如這樣,讓在下請姑娘到府上坐坐,開席擺酒,好好兒給姑娘陪個禮,如何?”說話間,目光灼灼的注視她,仿佛是獵人正在打量自己將要捕捉的獵物。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我叫你讓開,沒聽見嗎?”

“聞言,楊玄含笑的臉頓時僵了:“姑娘可知在下的身份?”

紅衣少女道:“你的身份關我什麼事?”幹脆連正眼也不再給他。

楊玄的臉色驟變,沉聲道:“在下本來想向姑娘賠罪,現在隻好請姑娘向我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