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碎的枝葉形成巨大的樹陰籠罩,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傾灑下斑斑亮點,地上鋪滿了枯敗的落葉和鮮綠的苔蘚,踩著感覺很厚實,狹窄的路彎彎曲曲的。

路到盡頭,青鬆翠柏掩映下現出一坐墳。

很普通的墳墓,豎著一塊很普通的墓碑,茅山派的一代宗師毛清宇就靜靜的躺在這坐墳墓裏.

西風蕭瑟,墳前的荒草在風中沙沙沙的搖曳個不休,似乎在同從遠處走來那位少女打著招呼.

少女一襲紅衣,身形在風中儼如一片飄搖的楓葉.

她在墓前站定,把食盒放到地上,然後取出一隻香來,掌心輕輕的撫過香頭便不點自燃了,煙霧嫋嫋上升,在墓碑前盤旋飛舞,最終消散.

蕭紅衣對著墓碑低語:“外公,我回來了.”

“您以前最喜歡喝酒,這是西域的葡萄酒,我從京城帶回來的,您一定沒喝過.”她俯下身子一邊把酒撒在墓上一邊喃喃的說著,“玄心正宗的道法我都已經學會了,您放心吧。”

此時,馬悠悠和冷紅葉也走到了此地。

“紅葉表姐,你看!”悠悠突然指著前方尖叫。

紅葉也楞住了,那是——

“是紅衣。”呆了片刻,像是得出一個再明顯簡單不過的結論,紅葉輕輕道出這三個字。

“沒錯,是紅衣姐姐。”興奮的點點頭,悠悠衝前方大聲喊道,“紅衣姐姐!”

那人轉過了身,看到她們,顯然也有些意外,還有淡淡的激動和欣喜,宛如冰雪般的容顏瞬間化為一池春水蕩漾綻放開了笑容,暖暖的。

“悠悠!紅葉!”

悠悠飛一般奔過去抱住了蕭紅衣,紅葉則不緊不慢的跟過去。

紅衣一手擁著悠悠,拍拍她的肩膀,目光對上紅葉。

紅葉明澈的眼睛裏盈滿了喜悅,微笑著對紅衣說道:“你回來了。”

紅衣微笑著點頭:“我回來了。”

無須多言,姐妹之間溫暖的情誼盡在眼中交流。

“哼。”悠悠嬌哼一聲,捏起拳頭在紅衣肩上捶了一下,“紅衣姐姐,你怎麼才回來啊,說!你都去哪兒了?三年前你一聲不響的就一個人走了,誰也沒跟打招呼,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要不是占卜出平安無事大家都急死了。你一走就是三年,也不說回來看看我們,連一封信都沒有,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啊?”

紅葉看著紅衣,其實,悠悠的那些話也是她心裏的疑問。

紅衣看了看滿臉嗔怪埋怨的悠悠,又看了看紅葉,有些話想要傾訴出來,可剛欲開口,卻又咽了回去,最後她隻是說:“對不起。”

對不起,隻有這一句。

紅葉說:“無論如何,你回來就好了。”

“不行!”悠悠叉腰道,“不能就這麼算了,紅衣姐姐,你得賠償我們的損失才行。”

“損失?”

“沒錯啊,”悠悠說的理直氣壯,“等會我和紅葉表姐要去鎮上看花燈,你得跟我們一起去,還有,到時候我和紅葉表姐的花消都得你付帳。”

“好啊,我剛回來你就敲詐我啊。”

說完,她們三個又都樂了。

笑過之後,紅衣問:“無塵還好嗎?”

悠悠說:“你放心吧,無塵哥哥他好的很,不過他不在,兩個月前就出去遊山玩水了。”

聽到他不在,一抹淡淡的失望從她的眼中掠過,一閃即逝。

“對了,先給師公上柱香吧。”紅葉說道。

於是冷紅葉和馬悠悠也給毛清宇上了柱香,三個少女拜祭過這位長輩之後離去。

往回走的路上,馬悠悠對蕭紅衣還是不依不饒的追問:“紅衣姐姐,這三年多你到底去哪裏了?快點告訴我嘛。”

紅衣說:“我去了玄心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