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盆裏的水已經冷了,白沐將蘇簡抱出來後,梁雪已經給蘇簡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蘇簡身上的浮腫消了一些,由七葉青帶來的毒差不多清幹淨了,身上的淤青也淡了一些。此時,正安詳的躺在床上。
白沐就坐在梁雪的對麵。
“姑姑,您不向我說一些什麼嗎?比如蘇家,比如這個孩子,比如這個病。”白沐淺抿了一口茶水,溫和的開口。
瞞不住的東西,永遠也不會埋藏在你的心底。
“沐兒,你明白的,這個世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梁雪別開臉,轉過視線去看蘇簡。
“姑姑,我並不是要您說您的那些身不由己,而是關於那個叫蘇簡的孩子。”
“她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故人之女,故人已逝,蘇簡不能再有什麼差錯。”梁雪緩緩地開口,說出當年的往事。
十五年前,那場聲勢浩大的混亂,那個刻骨銘心的約定,那個被殺戮染血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將呼之欲出。
故人?故人是誰?白沐緊蹙眉頭,仔細的打量著梁雪的神色。美麗的雙眸之中,眼底浮現了不該有的滄桑。他真是好奇,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師傅差點死於非命,讓心高氣傲的姑姑嫁入了所謂的豪門。
梁雪看著白沐蹙緊的眉毛,笑的有些疲憊,“當有一天蘇簡知道她自己的身世的時候,你所有的好奇也會在那個時候一一得到解釋。”
白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隨口問了一句,“蘇簡怎麼中的毒?”
“她被關在一個黑屋裏。那個黑屋是蘇家家祖留下的,神秘的很,任何人都不能進。”梁雪想起蘇安亭的話,她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
黑屋,什麼樣的屋子能把人傷成這樣?
“我能去看看嗎?不然蘇簡的毒,我不知從何解起。”白沐問。
梁雪眉頭皺的很深,關於黑屋,蘇家人很少有人提及,她並不是很清楚。
“蘇家人決計不會讓你進去的,你隻能……自己去一趟了。”
白沐答應著,讓梁雪先去休息,在目送梁雪離開後,白沐一個人坐在蘇簡的床前。
此時的蘇簡,連呼吸都是微弱的。身體雖然因為毒性而發腫,可是看起來卻依舊瘦弱。把脈的時候才發現蘇簡的身體十分孱弱,這小小的人兒,到底受了多少苦?
如果不是自己碰巧撞見了姑姑,難道她就真的會命喪黃泉?老天可真是不長眼。
白沐輕歎了了一口氣,徑直走到放紙硯的桌前,鋪平信紙,寫了起來。白沐的字跡觀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誇,筆跡流水行雲,如驚鴻翩躚。
“青峰。”白沐輕喚了一聲
一直守在門外的男子立刻推開門走進來。“公子?”
“你回紈山一趟,把這封信交給我師父。”
白沐將自己剛寫好的信遞給青峰。
“那公子怎麼辦?一個人待在南城?”青峰接過信,皺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