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蘇府到了。”侍衛掀開車簾,看了看窗外。回過頭,恭敬的對西奉先說道。
西奉先睜開眼睛,沉默了一會。西奉先看起來十分疲憊,眼下烏青濃重,眼睛裏夾雜著幾縷細微的血絲,額角處也添了幾道微不可見的皺紋。
“下去吧,把東西都搬下去。”良久,西奉先才下馬車,輕聲說著。
侍衛趕緊打開雨傘,扶著西奉先下去。
蘇安亭一幹人早就恭候在府外,雖然蘇安亭一直不明白鼎鼎大名的西涼王爺為何要來他這個小小的侯爵府中。
“小侯見過王爺。”蘇安亭領著一幹夫人跪下來,有些討好的說著。
“蘇侯爵不必多禮,本王此行乃有要事相求,蘇侯爵請起。”西奉先連忙扶起蘇安亭,收斂著身上的氣勢,盡可能的和藹一些。
“哦?”這權勢滔天的王爺有求於自己?蘇安亭不禁納悶,“王爺有事經管提,小侯能做到的,定會做到。”蘇安亭順著梯子爬,也站起身。領著西奉先後麵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走進蘇府大廳。
西奉先擺擺手,一幹侍衛抱著十個大箱子有秩序的走進來,放在大廳裏。箱子一開,大夫人驚呼一聲,五大箱子黃金,五大箱子金銀珠寶,赤條條的放在她們麵前。
“王爺這是為何?”蘇安亭蹙起眉頭,他與西奉先向來都是天南地北,身份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更不可能有什麼交情,突然送來這麼多金銀珠寶,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吧?
“侯爵莫急,本王此舉也是實屬無奈。”西奉先說著,“實不相瞞,本王愛子五年前身中劇毒,一直到今天,毒都還在體內未除幹淨。”
“西涼世子怎會中毒呢?”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本王愛子體內的餘毒能否清楚,還的靠蘇侯爵了。”西奉先兩句話就進去正題,一刀切入,幹淨利落。
“王爺為何這樣說?”蘇安亭不明的問,“小侯府中並未有什麼靈藥或者神醫啊?”
“不!”西奉先堅定的說著,好不容易收斂住的氣勢頃刻間爆發出來,“侯爵可有一位名喚蘇簡的庶女?”
似乎被西奉先的語氣嚇到,蘇安亭呆愣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這與世子的毒有什麼關聯嗎?”
西奉先笑了起來,“侯爵四小姐的血,剛好可以清幹淨他的餘毒。”
“蘇簡的血?”蘇安亭有些不明所以,“蘇簡與常人無異,她的血怎麼可以清毒呢?”
“侯爵還記得白沐公子嗎?”
蘇安亭恍然大悟,“既然王爺需要,那小侯立刻喚小女來。若小女真的能救世子,那真是倍感榮幸。”蘇安亭說的十分諂媚,讓西奉先有些鄙夷。
也是,那可真是好大的人情哪!
下人很快來到竹院,不由分說的將蘇簡帶到了大廳。
“還不快見過王爺!愣著幹什麼!”蘇安亭厲聲對蘇簡吼道。
蘇簡不屑的看著蘇安亭,滿眼竟是輕蔑。西奉先到是喜歡蘇簡倔強的眼神,開口道,“孩子還小,何必這麼客氣!”
蘇簡審視著坐在大廳裏的西奉先,這個聲音就是蘇簡方才在街上那輛馬車上聽到的聲音,再看向西奉先的身邊,就是用銀子砸她的青年男人!
蘇簡立刻對西奉先的好感大打折扣,站著大廳裏看著蘇安亭,也不說話。
“簡兒,”蘇安亭緩下一口氣,盡量做出一副慈父的模樣,“你聽為父說,這位王爺的愛子身中劇毒,需要用你的血來救他,為父希望你能跟著王爺去救世子。”
蘇簡眉毛一挑,“我為何要救他?”
這句話把蘇安亭氣的不輕,“為父要你救,你必須得救!”
“嗬,”蘇簡輕笑,“為父?”蘇簡看著眼前那個虛偽的男人,“你還好意思自稱為父?我有你這個父親嗎?”
“真是膽大包天,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的出來!”蘇安亭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沒有顧及西奉先還在。
“怎樣?又要關黑屋?”蘇簡毫不懼怕的接著蘇安亭的話說下去。她才不怕呢。
蘇安亭氣的說不出話來,身體微微發抖。西奉先卻差點笑出來,說實話,他自己也非常討厭蘇安亭,虛偽。
“侯爵,四小姐短時間也是不可能接受的,讓她再好好想想,沒關係。”西奉先放下茶杯,延緩自己臉上笑容保持的時間。
蘇安亭憋屈的忍住這口氣,意識到西奉先還在,隻好冷冰冰的瞪著蘇簡。
蘇簡無聊的翻了翻白眼,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蘇安亭氣的連茶杯也摔破在地。
“王爺,真是對不住!”蘇安亭陪笑著搓手,滿臉的奴態,“都怪小侯管教無方,竟教出了這樣的不孝女,還請王爺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