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皮外之傷
高高興興的出來,滿麵怒容胸悶鬱結的回去。這就是西奉先前後一天的心情寫照。
一回到王府,宮裏就不斷有東西賜下來。燕窩熊掌魚翅千年人參,像流水線一般,說是為太妃壓壓驚的。
遇刺一事傳到皇上耳裏,自然是龍顏大怒,下令徹查此事。
月容心疼的給西千緋處理著傷口,心裏頓覺委屈,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滴到西千緋剛敷上藥的傷口裏,刺的西千緋生疼。
西千緋輕輕笑了笑,她一個受傷的人,都還沒有哭呢,這個小丫頭哭什麼。可是西千緋忘了,她自己何曾不是個小丫頭。“好端端的,你哭什麼呢?”
月容吸了吸鼻子,“郡主傷的這麼重,也不見王爺請個大夫來瞧瞧!”月容小心的擦拭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王爺怎的這麼偏心,二郡主還沒受傷呢,宮裏的賞賜除了給西襄太妃,其餘全部給了她!”
“隨他去吧。”西千緋淡漠的說著,口氣雖然毫不在意,可是心底卻慢慢抽痛,“稀罕那些賞賜做什麼。又不是他不給我請大夫,我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郡主,王爺是您的父親,他怎麼可以這樣無視您的存在呢?”月容還在一旁打抱不平,口中喃喃道。
西千緋冷下臉來,認真的看著月容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他關不關心是他的事情,我過的好不好是我的事情。能安安靜靜地在這裏活下去,何必要去看他人眼色?沒有他的關心,我反而活的更自在。”
月容一愣一愣地,不過她也是個通透的丫頭。很快就明白西千緋並不在意西奉先對自己的感受,西千緋是求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就成。既然主子都看的這般淡然,她一個做奴才的又何必去計較呢?
“郡主能看的通透自然是好的。”月容苦笑了幾聲,然後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西千緋背上的傷口。
西千緋的背上被黑衣人連刺了幾劍,猙獰可怖的傷口在白皙嬌嫩的背上顯得格外嚇人。
其實很痛的。盡管月容很小心的擦拭著,但是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帶動西千緋傷及的肌肉,像被針紮一般,疼得西千緋額頭上的冷汗一顆顆流下來。
霜馨從外麵一回來,就跑到西千緋屋子的內殿,恰巧看到這麼恐怖的一幕。她立即走到西千緋身旁,細細地看著西千緋的傷口,“怎麼能對郡主下這麼重的手!他們簡直不是人!”
“那些刺客都是活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下手的時候自然不會理我是個女子還是男人。”西千緋咬著牙,努力克製自己的語氣,使之盡量平穩,讓月容和霜馨聽不出自己語音裏的輕顫。
“月容,光敷藥怎麼能好呢!”霜馨看著一層層藥粉敷下去,又有一層層鮮紅的血冒出來,心裏急得像油鍋裏的螞蚱,上蹦下跳。
“可是王爺沒有給郡主請大夫啊!”月容很是心疼,心裏更是著急。可是著急有什麼用,王府裏不請大夫,她們一個奴婢怎麼有膽子去請!
“去北鬆堂!”霜馨眸子一亮,“王爺不請,那就讓太妃去請!”說完,霜馨就大步向在跨去。
“站住!”西千緋扯著嗓子吼了一句,用力一吼,背上傷口的血冒的更凶了。“太妃正在休息,不要去叨擾她。這點傷算什麼,好好修養幾日便是,我哪有這麼嬌貴!”
霜馨張了張口,圓圓的眸子裏裝滿了委屈,看著西千緋的樣子,愣是不敢往外跨一步。
“先把血止上吧,”月容無奈的歎了口氣,“上一次那位公子留下了擦傷的藥粉,白沐公子也留下了一些藥,方才世子還遞給我一瓶藥,先用上吧,說不定會好的。”
霜馨聽了月容無奈的話語,原本滿口的爭辯瞬間變的苦澀,看著西千緋蒼白的臉,將喉頭要說的話努力的咽下去。又走了回去,細細的幫月容給西千緋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