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
楊無衣左肋下突然被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下意識往右一扭,低頭正好看到那隻迅速縮回馬車車廂的小手。
他正自以為給巴克勒部的族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而沾沾自喜,這個突然襲擊搞得他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往右一躲,然後砰的一聲腦袋撞到了車廂上……
“噗嗤。”車廂內的艾莉莎忍不住笑出聲。
楊無衣揉揉腦袋,就算是入品的武人不經意磕碰一下也是很疼的,這樣說來,也許能磕到小拇指的桌腿才是最強的武器,能讓體若精鋼的高手痛到齜牙咧嘴,也隻有那小小的桌子腿了。
他敲敲車廂說:“笑什麼笑?你幹嘛突然掐我,很痛的知不知道?”
“哼,掐你怎麼了?還不能掐了?我就是看你不爽不行嗎?”車廂內的艾莉莎悶聲悶氣地說。
“別調皮了,再淘氣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你把我當小孩嗎?”艾莉莎掀開帷幔,從車窗裏鑽出腦袋惡狠狠地盯著楊無衣,“我出來了,你打我啊。”
楊無衣無奈地搖頭笑笑,伸手就要揪住艾莉莎的鼻子,但艾莉莎及時縮回車廂,躲過了楊無衣的辣手摧花。
“我出來啦!我又回去了,怎麼樣,打我啊笨蛋!”
“我又出來啦!我又回去了,打我啊笨蛋!略略略……”艾莉莎將帷幔拉起,雙手食指將下眼皮拉下,朝楊無衣吐舌頭做鬼臉嘲諷楊無衣。
“略略略……啊!”艾莉莎正肆無忌憚地做著鬼臉,沒料到楊無衣直接將手伸進了馬車內一個腦瓜奔兒招呼到她額頭上。
“我還沒見過有人有這麼奇怪的要求,居然自己要求別人打她……”說完,楊無衣又把手伸進去將艾莉莎的鼻子從下往上一刮,一個小豬鼻子就出現啦。
艾莉莎揉著小腦袋掙脫楊無衣的魔爪,張牙舞爪著就要鑽出車窗撲向楊無衣。
楊無衣一把將艾莉莎摁了回去,順手又賞給她一個腦瓜奔兒說:“別鬧了,馬上就要進入趙國境內,老老實實待在車廂裏,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唔……”艾莉莎捂著額頭,噘著嘴縮回車廂,將帷幔拉下,“不和你說話了。”
楊無衣對艾莉莎的小脾氣無可奈何,搖搖頭一夾馬腹向騎隊前方行去。
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真的很奇怪,平常一起玩笑打鬧就像一對情侶一般,就連軍中一些挑女人眼光隻有屁股大好生養這種程度的萬年單身漢,都說他們二人是天作之合;而事實上,艾莉莎曾經明確地表達過兩人的不可能,楊無衣也隻是對艾莉莎抱有好感而已。
楊無衣第一次見到艾莉莎的時候,差點將艾莉莎認成結衣,說來也是怪,一個藍發碧眼的西洋女子和一個標準東方長相的大和女子,居然眉眼之間會那般相似,正是因為兩人極為相似,楊無衣才會對艾莉莎百般遷就。
他本來隻是因為對結衣的感情才會對艾莉莎抱有好感,但這一段時間處下來,楊無衣發現二人的相性真的很不錯,而且他從一開始就對艾莉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二人相處之間不存在什麼突然尷尬一類的情況,一切盡在不言間。
兩人的關係如同一杯寡淡的清酒一般慢慢發酵,發酵到最後也許會變成將兩人燃燒殆盡的生命之水伏特加也說不定,但是艾莉莎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拒絕了兩人之間的發酵,似乎隻是保持現狀她便已經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