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身後有嬰孩發出的聲音,隻見一名奶娘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孩子紅撲撲的小臉上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盯著悅蓉,揮動著雙手。悅蓉馬上接了過來,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個,親切地說道:“馨兒,來,快見見你姨娘。”
“這是你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我伸開手臂,對馨兒拍了拍手掌:“來,馨兒,姨娘抱抱。”
馨兒便向我撲來,我大悅,把她抱在懷裏,親了又親,逗得她咯咯直笑。
“姐姐,馨兒很喜歡你呢。”悅蓉道。
這時,冬兒帶著盼兒從外麵進來,我讓盼兒過來見過姨娘姨父,悅蓉和雲天一見到盼兒都有些吃驚。
“是他的孩子?”雲天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
“嗯。”我點頭。
“姐姐找到他了?”悅蓉問道。
我神情一黯,不免失落地搖搖頭。
生下盼兒之後,我本想去鳳麟山尋找遮山,然而,四處打聽鳳麟山的下落,卻無一人知道,最後隻好作罷。心想,遮山修煉出山,必會回到京城尋我,於是便選擇回來。
“幾年不見,先不談這些事了。雲天,你小子還真行,怎麼就當上將軍了呢。”我道。
雲天便與我講起了當年的一些事。
當年奉旨馳騁沙場,苦戰兩年之多,最終凱旋歸來,當今聖上重重封賞了戰鬥中每一位立功的將士。皇上原本就對雲天頗為欣賞,又立了不少功勞,皇上便封他為左將軍,官居二品,僅在大將軍李誌遠之下。
雲天也算是有所作為了,又立了家室,可謂是皆大歡喜。
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郇雨。
我心下躊躇著,但還是問出了口:“雲天,我想問你個事兒。”
“何事?你說來便是。”
“朝中可有位郇將軍?”
聞言,他們夫婦倆麵麵相覷,神情變得凝重。
“姐姐見過他?”悅蓉問道。
“今日恰巧撞見。”我如實說道。
雲天擔憂地望了我一眼,眼底升起深深地愧疚,或許是想起了當年的事吧,他立刻堅定地對我說道:“他不是他。”
我也承認他不是遮山,但是心靈的最深處總有那麼一個小小的意識在激發我去探究。
“一年多以前,西南有個部落起兵謀反,皇上帶兵親征,不料突遭暗算,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皇上隻身被困。就在這性命攸關之時,有一身輕如燕武藝高強的漢子衝進重圍救出了皇上,此人便是郇雨。皇上十分欣賞這個郇雨,決定重用與他,回朝後,封了他為右將軍,官居三品。”雲天頓了頓,接著說道,“第一次見到他,我們都以為他就是遮山,開始,他的態度讓我以為他隻為當年的事以牙還牙罷了。可後來種種跡象表明,他的確不是遮山。為了肯定起見,我曾請了得道高人偷偷看過,然而他身上並無半點妖氣,隻是一個凡人。”
這樣的答案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嗎?可是心裏卻隱隱感到有些失落。
如果他是遮山,視我如陌生人,我的心會更痛吧?然而他不是,我的遮山又在哪裏呢?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姐姐!”悅蓉握住我的指尖,滿麵關切地望著我。
我微微一笑,道:“我也看出來了,他不是遮山。”
他們見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才稍稍鬆了口氣。
雲天又講了當年如何掌握相爺慕容韜暗結黨羽、密謀謀反和他利用官職收受賄賂、草菅人命的證據。審問中,他交代了當年栽贓陷害司徒良的全部經過。皇上當即撤銷了司徒良的所有罪責,還了司徒家一個清白。
司徒澈經紫鴛勸說,終於參加了科考,取得了功名,如今在外地任撳差一職,據說上任兩年來,因秉公執法,救濟窮苦,深得當地百姓愛戴。如今他已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夫妻間也相敬如賓,甚是恩愛,相隔兩地,倒時常有書信來往。
至於慕容韜陷害聶家,他的目的有二。其一,是因為爹搶了他與宮廷的許多貨物的買賣,他見不得爹的財勢日益壯大。其二,也就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想得到不毀石。
慕容韜本想拿走聶諾的半塊玉,哪知那玉卻像長在了聶諾身上似的根本取不下來,所以他才安排了雲天冒充聶諾潛入林家。
四年來,我錯過了許多精彩的事情,不過,如今見大家都有了好歸宿是我最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