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郇雨離奇昏倒雨中,連日來,對於其中的細節我越想越好奇,包括他那日的神情,還有最後說的那幾個字。隻苦與不能進將軍府探望,隻得拜托了雲天將他每日的情況告知我。

可是,四天過去了,他仍然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我的心也十分忐忑不安,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擔心他,還是隻是擔心在雨臨居昏倒的那個人。

擔憂郇雨之餘,令我寬慰的是娘的病倒日漸好轉,這心病的確隻有心藥才能醫治。

這日傍晚,晚霞比任何時候都紅,仿佛要把整個天空都給燃燒起來,我心下卻煩悶的緊。

楓葉正紅,丹桂飄香,滿地的落葉掀起沉沉的眷戀。就在那滿地的落葉上,我與遮山相遇,他的出現不但挽救了我的性命,也挽救了我的心靈,讓我無怨無悔地愛上他。

“娘親!”盼兒的呼喚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蹲下身來,摸摸他的小臉,柔聲問道:“盼兒,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冬兒哥哥沒跟你一起嗎?”

盼兒搖搖頭,轉身指了指不遠處,說道:“那位叔叔要找娘親,所以盼兒帶他來找娘親。”

“叔叔?”我順著盼兒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襲白色錦袍男子立於一棵大槐樹下,月白色冠玉束發,手持折扇,風姿卓越,意氣風發,隻見他已緩步向我走來。

今日的他,眼裏是乎對我少了一絲陌生,多了幾許複雜的神色,這溫文爾雅的舉止正如遮山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

“郇將軍病好了?”

他含著一縷酸澀的笑容,沒有回答,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他的目光溫柔地灑在我的臉上,若不是他瞳孔的顏色是漆黑的,我會真的以為是遮山回來了。

“郇將軍那日突然病倒,民女甚感擔憂,今日見將軍身體無恙,也就放心了。隻是郇將軍大病初愈,應該在家休息,怎能到處走動呢。”

說話間,他已將我拉入懷中,一種熟悉的感覺席卷而來,讓我的理智完全成了一片空白,這熟悉的感覺竟然讓我有落淚的衝動。他的手臂很有力,緊緊地摟著我的身體,像是要把我融入他的身體裏一樣。

許久,我的神智才漸漸清醒過來,我企圖掙開這個懷抱,可是他抱得更緊。

“郇將軍,請自重!”我喊道。

“詩兒!”這一聲沙亞的呼喚讓我立刻停止了掙紮,愣在那兒,隻聽耳邊又傳來熟悉的聲音,“詩兒!”他的聲音沙啞且哽咽,聽了會讓我心疼。

不,這是我的幻覺吧,一定是我太思念遮山了,以至對這個與遮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意亂情迷。我用力掙脫他的懷抱,正對上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那眼底的憂傷卻在我心裏狠狠地刺了一下。

“詩兒,是我,我是遮山啊。”

“不!”我拚命地搖頭,用力地看著那雙眼睛,“不,你不是,遮山的眼睛不是這樣的。”

“眼睛?”他聞言,緊張的神情稍稍鬆弛,溫和地說道:“詩兒,你看住我的眼睛,讓我來說給你聽。”

他將我與遮山相識相知相許的故事從頭至尾,原原本本地講訴了一遍,雖然他瞳孔的顏色變了,神情卻沒有變,是他沒錯。

“遮山!”我淚流滿麵,一頭撲進他的懷裏,握起拳頭捶他的胸口,“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把我忘記?”

“我該死!是我該死!我怎麼可以把你忘記,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讓你為我受這麼多苦,詩兒!”他用下巴抵著我的額頭,有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下巴滴在我的額頭上,“我的眼睛之所以會變成黑色,那是因為修煉出來之後我就成為一個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