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驛站,已經有兵士將驛站包圍,這擺明將他倆軟禁於此了。
“婉妗,今天我使的也隻是緩兵之計,隻怕薑榆罔一與風清過陣,那就一切不言自明了,我看,咱們要找個機會開溜才好!”柳堃探過窗看著驛站外動靜,輕聲對婉妗道。
“今天我在大廳裏都擔心死了,隻怕一個不慎,就被薑榆罔看出破綻。”婉妗想想,還是有些後怕。
“這幾天我們還是謹言慎行,不要給他們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柳堃心情有些沉重,這遠古時代,就是一個征服與被征服的曆史,殺戮與被殺戮史。勝利者洗盡沾滿鮮血的屠刀,傲視天下,對於權力的渴望令人成魔,通向帝位的道路上血流成河,踏著血河走上了金燦燦的帝位,而在那寶座之下卻是無盡的骷髏。曆史隻有成功者書寫,一切失敗者最終將被丟進角落,消散在人們的記憶深處。
柳堃現在對於人類的曆史進程有了更深層次的反思,但這種反思卻不能跟任何人說,就算說了,又有誰能夠理解呢?可能這個世界裏唯一能懂他的,就是可敏。可是可敏現在又在哪裏呢?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兩年,也許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她早就已經……,他不敢往下再想。
“堃哥,我能進來嗎?”屋外傳來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婉妗看了眼柳堃,柳堃這才從深思中醒來,趕緊收起紛亂的思緒,笑道:“是風羲吧,快進來吧!”
風羲款款而入,臉上掛著喜悅,剛想說話,但看到婉妗,不由一怔。
“這位是……?”風羲輕聲問道。
“這位是蚩尤大帝的妹妹,叫婉妗,婉妗這是風羲姑娘,撫一手好琴啊!”柳堃給雙方做著介紹。
“原來是婉妗姑娘啊,風羲有禮了!”風羲儀態萬方,款款作禮。
“風羲姑娘,不用客氣,還請坐!”婉妗落落大方,並沒有露出一絲醋意,柳堃這才稍微放心。
“婉妗姑娘,風羲唐突造訪,還請姑娘恕罪!”風羲態度謙恭。
“風羲妹妹,我們也別那麼見外,既然你是堃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婉妗的朋友,我約摸著虛長你點,你就叫我聲姐姐吧!這樣感覺也自然些,可好啊?”婉妗畢竟是帝妹,自然說話不同凡響,處處顯出寬容之量。
“蒙姐姐不棄,小妹風羲見過姐姐!”風羲重新施禮。
“小人兒真會說話,堃哥,你看妹妹可稱得上是絕代佳人啊,我見猶憐啊!”婉妗上下打量,大發感歎。柳堃吱吱唔唔,也不正麵回答。
“姐姐真會說笑,姐姐颯爽英姿,我也恨不得就如姐姐一樣,上陣殺敵,那是何等的榮光啊!”風羲一臉崇拜。
“你兩姐妹可真是有意思,一個羨慕人家天生麗質,一個卻是羨慕人家颯爽英姿,我看啊,你們兩人各有所長,也就別羨慕別人了!”柳堃笑著插言。
“對了,堃哥,那綁架你的女子聽說被下了大獄,是嗎?”風羲突然想起,轉身問道。
“正是,被炎帝下了大獄了啊,不過你看我,雖然不在大獄內,但也是寸步難行,也好似身在大獄!”柳堃苦笑道。
“這又是為了什麼,明明是離珠綁架了你,又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裏?”風羲一臉奇怪。
“看來你爹也沒有跟你說啊,這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反正我倆現在是被軟禁在這裏,就算走到哪兒,那兵士也是裏三層外三層,說是保護我們,其實是將我倆圈禁嘍!”柳堃悶聲道。
“那我找炎帝理論理論,你不僅救治百姓,還給他出主意,挖溝興渠,他怎麼能這樣對你呢?”風羲憤然道。
“傻妹妹,事情那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啊!你一個弱女子,不要瞎摻合了,好好回家!”婉妗撫慰道。
風羲滿臉委屈,似有不甘。但也經不住兩人一直苦勸,說了一陣閑話,悶悶而回。
“堃哥,我看你樣子好象對風羲有點意思吧?”婉妗看著柳堃戀戀不舍的表情,笑道。
柳堃臉瞬間通紅,就算他臉皮厚,但被人揭穿老底,還是有些難堪。
“這……,婉妗這話又從哪裏說起啊?”他還想分辨,婉妗已然打斷他的話。
“你也別解釋了,我早看出來了,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就好象看一個良人似的,你看她的時候也是兩眼發亮,男歡女愛,也屬正常,如果是其他族的女子,我說不定還會竭力撮合,可她是神農氏,而你卻是九黎氏,這兩族之間,你也知道,自古不共戴天,這隻怕成了冤家對頭啊!”婉妗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