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黃泉的異數(1 / 2)

世界仿佛是一片混沌,沒有一絲的生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散離的意誌逐漸回歸到了孟浩然的身體之中。

“這是哪裏?”孟浩然喃喃自問。他隻感覺到自己正在受到一絲無可名狀的牽引,緩緩向著意識中的“目的地”走去。

雙腳在緩緩的挪動,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想要搞清楚這是怎樣的一回事。可每次想要回憶之際,腦子便如同炸裂開似的異常疼痛。孟浩然隻能停止回憶,麻木的向前行進。

混沌之中沒有方位,似乎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概念。仿佛隻是一瞬,又似乎過了千萬年。就這樣前進了或長或短的時間之後。一縷光亮出現在了孟浩然的眼前。

說是眼前,卻也好像在四麵八方。因為他不論如何轉身,或是仰頭,俯首。那縷光亮總是不偏不倚直映入他的眼中。

那縷光甚是微弱,讓人覺得哪怕是最輕微的呼吸聲都能將它吹熄。可是孟浩然分明感覺不出有呼吸的存在,想到這裏孟浩然猛地一陣驚惶。他意識到自身的處境絲毫不容熱觀!

又如許走了些時候,孟浩然耳畔傳來了潺潺的流水聲,也終於接近了那縷光亮。他定了定神,總算看到了一些景象。

腳邊便是一條淌著黑水的小河。一葉木筏正載著一名神態佝僂,渾身黑衣包裹的老者,應是老者吧,直覺是這樣告訴孟浩然的,從河的另一畔緩緩飄來。

木筏上方約五尺的地方跳動著一團如火焰般的發亮物體。並沒有什麼牽引,支撐。便是這樣憑空的懸浮在木筏的上方,隨著木筏的移動而移動。孟浩然所看到的光亮便是藉此發出,指引著他來到了這條河邊。

木筏之下,黑色的河水似乎要與這無邊的黑暗融為一體。若不是那木筏上的些許微亮與潺潺水聲,也是極難發現這條河的所在的。

木筏漸漸靠近,不偏不倚正好停泊在了孟浩然的身前。孟浩然不假思考便徑直的上了木筏。因為潛意識告訴他他應該乘坐木筏,上了木筏就有了這一切的答案!

自踏上木筏之後,孟浩然便又感覺到了時間的概念。孟浩然張口想向老者詢問些什麼,可是他試了試,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這讓他更加恐懼卻又無可奈何。

河本不寬,片刻之後木筏便到了對岸。待孟浩然上了岸,掌筏的老者便又駛著木筏飄向了遠方。孟浩然朝著老者離去的身影望了望,可是隻一眨眼的功夫,木筏上的身影便隨著木筏一起消失在了這無邊的黑暗中。隻有那昏黃的微光還在堅挺。

孟浩然無心去想,隻是循著意識向前摸索著。僅僅踏出四五步之後,孟浩然便邁入了一處新的世界!身後的一切瞬間消失無蹤,那無邊混沌連同著令人心生寒意的黑暗一同消失無蹤了。

孟浩然覺得眼前的世界自己應當見過,準確的說是從別人的口中見識過。

“哎!此身流落無間,果然處處黃泉!”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歎了口氣。倒並不是顯得十分失落。

這裏是有光線的,雖然不夠明亮,但已經足夠讓眼睛發揮它的作用,將這一切景象看的清楚。

一條長長的河流,看不見源頭,也看不見歸處。河中間有一座長長的拱橋,是通向河流彼岸的唯一途徑。無數像孟浩然這樣的人陸陸續續地向著拱橋走來。他們有的悲泣,有的慨歎,有的歡愉。給這沉沉的黃泉添了一絲躁動。

然而不變的始終是湧向拱橋的步伐。

一名老嫗站在橋頭端著一口大碗給每一位過橋的人喝著碗裏的東西。而那口碗似乎能盛下整個江河似的,總也喝不完。

河岸上盛開著無數至妖、至豔的鮮花。這些花卻是十分怪異。隻有花朵並無枝葉。花朵顏色通紅,像極了道士們所用的朱砂,也像極了少女割破手腕後滴落的鮮血。滿滿一地,如同熊熊燃燒著的烈火。走在上麵,似火光照耀般把人也映的通紅。

“好一處黃泉,好一個火照之路。”孟浩然心中暗暗讚歎。“未曾想到,這黃泉之景竟與世人口中傳說幾無二致。”念及此,一個猜想猛地從孟浩然心頭閃過。“定是有人從這片黃泉逃了出去,否則,這黃泉景象如何在人世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