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體語言果然奏效,雲傑立馬會意,緊緊地跟在了雲逸身後。
從廣場中央路過,雲逸扭頭朝還在“疊人梯”的六人緩緩說道:“今天就背到這裏吧。等這支蠟燭燒完你們就下來吧。”
走了幾步又扭頭補充道:“如果下次再遲到的話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幸運了啊。”
“不會了,不會了。我們再也不敢晚到了。”六人慌忙應答著。
穿過那一扇窄窄的木門,便來到了蒼雲觀的前院。
此時正是晌午,人煙正盛。蒼雲觀裏彙集了數百名形形色色的人們。有的是寄居蒼雲觀的道士,有的是前來祈福的香客,也有的隻是單純來遊玩的遊者。
前院與後院不同。沒有那麼多的居室。穿過山門進入觀中便是玉清殿。過了玉清殿便是上清殿,前院的最深處便是太清大殿了。三清道像皆陳列在這太清大殿之中。殿中三尊大鼎中插滿了香客們祈福的香火。道像兩邊有兩名道士手中捧著泛黃的簽筒。不時有香客接過簽筒跪在道像前麵虔誠者乞求著竹簽。
前院的左右分別是兩間偌大的食堂。此時,兩間房屋內擠滿了男女老幼。都津津有味地吃著觀**應的飯菜。
除了這五處大建築之外,便是零散的幾個遮陽歇腳的石亭罷了。倒是水流假山等也有數處。讓這浮躁的前院多了幾分滋味。
雲逸領著雲傑加入到了人群中。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無不向雲逸點頭問好。雲逸也一一微笑回禮。
“季明賢侄。”
迎麵走來一位滿身綺羅的中年男子朝著雲逸喊到。男子身姿英挺,神態昂然。渾身散發著充沛的精氣。
雲逸慌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說到“馬伯父別來無恙。”
“我這把老骨頭硬朗著呢。”男子笑著拍了拍雲逸的肩頭。
“倒是司馬謙仲那廝死了沒?”
雲逸尷尬一笑。“托伯父的福,家父身體還算安康。”
“沒死就好,許久沒見他了改天也該去拜訪拜訪。對了,抽時間你去我那裏坐一坐。這麼長時間沒見麵了秀秀一直嚷嚷著要找你。”
“有時間小侄一定前往,隻不過近些日子家師經常不在觀中,觀中諸多事宜還需小侄打理。”
“哦?真人不在觀內麼?我此次上山便是找他有事相談。”
“伯父來的真是不巧,師父今天早上方才回到觀中不過不到一個時辰便又出去了。”
“這樣啊。”男子麵色變得有些凝重。隨後又說到。
“今日清晨我接到天犢寨劉寨主的傳信。說是有人在永新城中發現嶽天從的行蹤。所以特來支會真人。”
聽到這句話,一向平靜的雲逸臉上也添上了些許沉重。
“可是魔教四護法之一的汲雷手嶽天從嗎?”
“正是。但他的行蹤不能確定是否代表著魔教有所行動,可還是應該及早通知各個門派注意防範。所以我特意前來通知真人。若真有不測,這西南四域也唯有玄雲真人能可領導眾位豪傑。”
兩人交談間,男子注意到雲傑一直呆在雲逸身後,便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
“這是家師從冥寂古林帶回來的弟子。”
“嗬,這冥寂古林不光有野獸還有野人了?話說蒼雲真人去冥寂古林幹嘛了?”
“家師仙蹤飄渺,他老人家不說,我們做弟子的自然也不便多問。”
“嗯,既然真人不在那我也就回去了。記得將這件事告知真人。還有,記得去找秀秀啊。”
“小侄謹記。”
送走中年男子,雲逸繼續領著雲傑在觀內遊轉。
“這便是即將迎接你的世界,好好感受吧。”似乎是在對雲傑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雲逸很是聰慧,他自見到雲傑的第一眼便發現了他對這個陌生世界的畏懼,所以便帶著他來到了熙熙攘攘人群中。也唯有這鼎沸的陽氣方可消弭雲傑與這世界的障礙。
雲傑跟在雲逸身後左顧右盼著,嘈雜的人聲湧入他的耳中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雲逸便這樣帶著雲傑轉遍了蒼雲觀的每個角落,並一一向雲傑介紹著一切。雖然他明知雲傑並不能聽懂他的講解,卻仍是不厭其煩,頗有一副長者風範。
而雲傑則將蒼雲觀的一切牢牢地記在了心中。
不知不覺間已是日漸西沉。
香客遊者已盡數離去,蒼雲觀又恢複了安靜。幾名道士拿著掃帚清掃著略顯狼藉的地麵。忽地有米香傳入鼻中,不消片刻便見雲華朝著他二人跑了過來。
“開飯了大師兄。”雲華邊跑邊喊。
“咕嚕嚕。”
中午雲華端去的飯菜由於雲樓等人的亂入所以雲傑也並未吃下。現在似是受到飯菜感召,雲傑的肚子不自覺地便呐喊起來。
雲逸聽到不由得笑了笑。
“走,我們去吃飯吧。”說著朝雲傑招了招手,三人便朝著食堂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