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看向了盧靖麒,在繃帶被解開後,他們都清清楚楚地看見上麵並沒有任何的刀傷或者劃痕。
盧靖麒臉色鐵青,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可在場比他臉色更難看的還有一人,那人便是盧老太君。
她老人家怕事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向最為疼愛的孫兒居然會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情,無異於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盧靖晨依舊高高地揚著下巴,卻是轉過了頭,看向了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的盧靖蓮,“四堂姐,你是親眼看見我用匕首劃傷的二堂哥?”
盧靖蓮低下頭,過了良久才道:“沒有看見,就是看見你身邊這個小丫頭把一把染血的匕首丟在了草叢裏。”
“丟在了草叢裏?丟在什麼地方?”盧靖晨追問。
“丟……丟在……”盧靖蓮回答不出。
盧靖晨不再理睬她,而是看向了盧靖麒,“二堂哥,你確定在我傷你的時候,四堂姐也在嗎?”她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那為何她現在又說沒有看見?而且你倆的口徑也不統一。這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聲音落下,她又開始向盧老太君施壓,“奶奶,晨兒覺得應該找個大夫來幫二堂哥好好檢查檢查,看看他手臂上到底有沒有傷,還是傷到了腦子!”
一番話落下,更是叫盧老太君無地自容。可她也是無話反駁,甚至沒有勇氣開口替盧靖麒說一句話。
或許是不忍心老人家再受盧靖晨的刁難,盧靖麒隻得發聲,“奶奶,您不用再為孫兒犯難了。光看他今日這副巧舌如簧的樣子,就足以說明咱們盧家的這個八少爺並沒有想象中的人畜無害。麒兒的手臂雖然不是被她傷到的,但她也難辭其咎。若不是她先對麒兒用毒,麒兒又怎麼會受傷?”
聲音落下,盧老太君原本難看的臉色稍稍緩和,取而代之的是關切,“什麼?她敢對你用毒?”
盧靖麒頷首,“這件事麒兒原本是不想說的,可事情鬧到了這般地步,不說怕是不行了。奶奶,您也知道麒兒的身子一向都很健壯,並沒有什麼大病小災,可是今日卻因身體原因不得不告了假。難道您就不覺得奇怪嗎?”
盧老太君略顯疑惑地皺起眉頭,和她同樣反映的還有在場的其他人。
“沒錯,就是因為她在暗中使了絆子!”在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充分調動起來後,盧靖麒便是開了口,渾厚的聲音響亮得叫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人果然叫人惡心。盧靖晨暗暗翻了白個眼,並沒有一絲的畏懼,“暗中使了絆子?敢問我是用什麼計量可以對二堂哥是絆子的?”
“你用了什麼陰毒招數,我怎麼會知道?我要是知道了,還會著你的道?”盧靖麒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二堂哥怎麼知道是我對你使得絆子?怎麼不可能是四堂姐?”盧靖晨反問。
“憑什麼是我?在盧府誰不知道我和二堂哥的關係最好?我有什麼理由對他下手?”盧靖蓮急了,極力撇清自己。
“是啊是啊,在盧府沒有人不知道你和二堂哥的關係最好,好到可以幫他做偽證,哪怕是被人揭穿了,也依然麵不改色心不跳!”盧靖晨淺笑,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全場冷清,沒有人開口說話,但凡稍稍有些腦子的人都清楚是盧靖麒想要陷害盧靖晨,可礙於盧靖麒是盧老太君最為寵愛的孫子,誰都不敢站出來替盧靖晨說一句公道話。
盧靖晨也不見慌張,“二堂哥,你是咱們這一輩裏天資最為聰穎的,想必也是最為聰慧的一個,你到底是憑什麼就認定是我的呢?”她停了下來,似是沉思地想了想,“難道是因為你從我那裏偷的那本書?”既然你不仁,我又何必為你再留情麵!
聽見那個“偷”字,盧靖麒瞪大眼睛,“胡說,我在盧府的地位不比你低,犯得著從你那裏偷書嗎?”
“沒有嗎?原來爹爹給我的那本書真的不是二堂哥偷的啊?不,應該說是拿。”順著對方的意思,盧靖晨故意改了口,“可是如果二堂哥沒有拿的話,那為何會出現腹痛、腹瀉的症狀?難道不是參照上麵的法子調息的嗎?”
“空口白牙,你也敢誣陷我?”盧靖麒咬牙道。
盧靖晨不以為然,甚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今日我這殘害兄長的罪名怕事落下了。”旋即就是良久的沉默,驀地,她突然開口道,“對了,二堂哥那本書的封皮上還真是啐了毒,長時間不解會使鬥氣越來越弱。不信的話,你看你的手心,是不是變黑了!”
“啊?”盧靖麒下意識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並沒有任何異常。他剛想開口咒罵,可當看見一旁盧老太君失望的眼神後,就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