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門外,淩武勇回答著,“我給靈兒師妹做了一碗湯麵。”一邊回答,一邊伸出手,準備把門推開,哪曾想門還沒有被推開,盧靖晨的身影便是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盧靖晨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擋住了那半敞開的門縫,完全不叫對方看見裏麵的景象,“把吃的交給我吧。”
淩武勇微微一怔,“我都已經走到門外了,還是叫我送進去吧。”
盧靖晨卻是拒絕,“靈兒才剛剛睡著,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這……”淩武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抑或說是被對方給氣到了。他好歹也是鍾小靈的師兄,怎麼就不能進去送一碗湯麵了?
可惜,那些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盧靖晨就已經搶先一步奪了木托盤,迅速將門關上,空留下一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傻大個。
關上門後,盧靖晨便是用身體死死抵住了門,生怕門外那個家夥會憤怒地砸門,過了好一陣子,見外麵沒有了動靜,適才敢離開,把木托盤放到了桌案上。
而三昧大師還維持著剛剛打坐的姿態,並沒有任何動靜。
盧靖晨不覺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什麼時候才能封印住靈兒意識之境中的心魔。怪就怪我能力有限,不然也可以幫著師父做點什麼了。
封印心魔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因為控製不住心魔而走火入魔的,更別說跑到別人的意識之境去封印別人的心魔了。盧靖晨一直都知道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卻是沒有想到三昧大師竟然足足用了三個時辰。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
然而,他告訴盧靖晨,這樣的步驟還會一連持續很多日,才可以暫時壓住那囂張的心魔,才會叫鍾小靈不會再誤打誤撞侵犯那不可碰觸的領地。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裏,盧靖晨便以各種托詞強行留在鍾小靈的房間,幫著三昧大師把風。
對於這一點,淩武勇是積累了滿心怨恨的,可連三昧大師都說盧靖晨是幾個弟子中心思最為細膩的,最是適合照顧病人的人選,便也隻能是在心裏抱怨一小下了。
“晨師弟,謝謝你。”才一蘇醒的鍾小靈便是看見盧靖晨守在自己的床邊,心裏溢滿了感動,“我已經好了很多了,這些日子,謝謝你一直守在我身邊,照顧我。”
盧靖晨笑著搖了搖頭,“我們是同門,理當相互幫忙的,所以你就不要謝了。”這些日子,鍾小靈每一次醒過來就要謝她一次,就算對方不嫌煩,她的耳朵已經生了繭子了。
鍾小靈微微一笑,“幫忙歸幫忙,但我不能不向你表達謝意的。”這樣她心裏會覺得不好受的。
“好吧,隨你了。”盧靖晨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反正昨天晚上是最後一次了。三昧大師說了,心魔已經被暫時封印住了,隻要沒受到強行刺激,就不會再有危險。
鍾小靈嚐試著從床榻上坐起來,“躺了這麼久,就感覺每天都昏昏沉沉的。晨師弟,是不是你剛剛開啟意識之境的那幾天,也如我現在一般?”
盧靖晨啞言,過了一小會兒,才回答道:“師父說了,人與人的體質不一樣,在剛剛開啟意識之境的那幾天,我的確也有些不適應,但畢竟是個男人,承受能力自然要比你強一些了。”
“這樣啊?看來是我的體質太弱了。”鍾小靈信以為真。她總是如此的天真,對盧靖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我要努力變強,這樣就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嗯,靈兒要努力。不,是我們都要努力。”盧靖晨咧開嘴,露出了一口標誌性的小白牙,“我們都要努力變強,為師父、為家人、更為自己爭一口氣。”
鍾小靈極是讚同她的話,“等我成才了,我一定要叫爹爹過上好日子。”但凡從玄天學院順利畢業的弟子都會在江林國謀得一官半職,哪怕是個女子,也多會被皇宮女眷選為貼身近衛,負責保護其安全。這不但是一種營生手段,而且日子會越過越安逸的,就算是像鍾小靈這樣的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也會很快買大宅,住大房子的。
盧靖晨感動於鍾小靈的孝心,不覺想起了遠在她那個國度的父母了。如果早知道會被一個雷劈的穿越了,她一定不會和人家打賭,在雨天大放厥詞的!
也不知道爸爸媽媽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盧靖晨默默地垂下了眼簾,惶恐自己的懦弱會被人看見,便是開口道,“對了,我忽然想起來師父說叫我過去的,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先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