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盧公子已經到了。”果然,在那個內監的話中,盧靖晨的猜測得到了肯定。
聽聞此言,便是見著那負手而立的男子緩緩轉過了頭,對著盧靖晨露出了一抹淺淡卻恰到好處的笑,“你就是盧靖晨?”
盧靖晨點頭,“是。”
“小小年紀,就能從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不簡單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子詩國國君讚歎道。
盧靖晨微微垂下了頭,“國君謬讚了。靖晨不過是憑著一時運氣,僥幸而已。”
“運氣也是實力當中的一部分。”子詩國國君道。
盧靖晨明白若是自己再過分謙虛下去,隻會遭來對方的反感,便是知趣地閉上了嘴巴。她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呈給了對方。
子詩國國君隻是淡淡一笑,簡單的誇讚了兩句,便是吩咐身邊的內監將東西收好,不再多說什麼。
這一番舉動叫盧靖晨覺得情況不是很妙,隱隱感覺對方好像並不是十分喜歡自己所帶來的東西。她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要聽宋語白的話,選了這麼一個東西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宋語白好像並沒有害自己的理由,因為一路走來,他們朝夕相對的,要是想要陷害她,完全可以早點行動,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看來,這個老家夥還是比較期待自己兒子所送來的東西吧?畢竟他的兒子是子詩國的王子,如果連自己兒子送來的東西都不選,恐怕會被世人詬病,說堂堂的王子殿下竟然不知道自己父王的喜好,真是不孝啊。
這樣一想,盧靖晨便是覺得釋然了,也不再糾結這禮物的問題了,反正她都已經到了。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真的機關算盡,也未必能算計得過老天爺。
“聽說,這一路上你和宇兒結伴而來的?”就在盧靖晨想得正為投入之際,子詩國國君再次開了口,問的卻是和禮物毫不相關的事兒。
盧靖晨很快回過了神,看著子詩國國君,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子詩國國君一下子就猜測到了她心中的猶豫,“那個自稱是宋語白的小子,其實是我的兒子——詩宇。”
欸?堂堂一國國君還可以這樣說話的嗎?盧靖晨覺得有些驚奇,但也因為這一句話,覺得對方好像並不是想象中的高高在上了。
驚奇之餘,她如實地點了點頭,“是,這一路上多虧有宋師兄的照顧,否則……”
“照顧?那混小子還懂得照顧人?”這話說得就更是平易近人了,一下子就拉近了他與盧靖晨之間的距離。子詩國國君心明眼亮地道,“那孩子生性頑劣,不四處闖禍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其實,隻輪外表來說,宋語白還是具備了所有溫潤書生該有的氣質,隻是別遇見彥揚。經過長時間的接觸,盧靖晨發現隻要這兩人湊到一起,就好像幹柴烈火碰撞到一起似的,總能發生意想不到的化學反應,搞不好隨時都會殃及他人。
如今,連子詩國國君都這樣說了,可見那溫潤如玉的性格隻是宋語白的表麵現象而已,當然,這也不排除是子詩國國君的自謙說辭,畢竟再乖巧懂事的孩子,在父母眼中都或多或少有些頑劣、不成性。
對此,盧靖晨隻能挑好的來說,又加了幾句誇讚的話,綜合在一起的感覺就是連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口中所說的宋語白是誰了。不過,這樣的話果然很有效果,隻把對方逗得開心不已。
笑過之後,子詩國國君便是問起了盧氏夫婦的近況。
盧靖晨一一回答。
“若不是當年盧夫人出手相救,隻怕現在就沒有宇兒了。”子詩國國君頗為感慨地道了一句。
盧靖晨微微一怔,以為對方還會再說些什麼,卻不料對方竟然不再說下去了,而是換了個話題,聊了一些有的沒的。
兩人又是聊了好一陣子,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子詩國國君便是對著盧靖晨道:“好了,我該看看那混小子給我帶來什麼禮物了。”
盧靖晨明白對方這是要叫自己離開,也是不再多說什麼,畢恭畢敬地行了禮,隨著那名內監走出了殿堂。
穿過長長的遊廊,很快就回到了等候的地方,但那名內監並沒有叫盧靖晨回去,而是叫過來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另一個內監,“你帶著盧公子回房間休息。”
被指使的內監連忙點頭,接過了對方領路的這份差事。
盧靖晨也沒有多言,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向著前麵走了起來。
約莫走了兩盞茶的時間,那名內監便是停了下來,對著盧靖晨道:“盧公子,前麵就是你休息的地方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差使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