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靈,你怎麼了?”
懷靈雙手撐在銅黃色的木門上,嬌小的腦袋深埋在手腕上,聽不到哭聲,卻見她的身體在劇烈的抽—動著。她在哭。
“我真該死!”水靈率性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哪壺不開提哪壺。”走到懷靈身邊,將柔弱的她納入懷中,母性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別傷心,他會回來找你的。”
此時的懷靈,和特工部那個冷傲的美人坯子判若兩人,她柔弱不堪,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一頭栽進水靈的懷裏,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歲月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顏,但是卻改變不了一個人的習慣。
“乖,別哭。”水靈像安慰一個剛出世懵懂無知又無助的嬰兒一般細膩的寬慰道。
懷靈哭夠了,抬起淚臉,耳緣邊顯現出一道細細的黑線。水靈的目光下意識的打量著這道黑線,懷靈意識到了什麼,慌忙跑進浴室裏。
麵對一張大鏡子,懷靈可以最大張弛度的掩飾自己。包括容顏。
水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慢條斯理的遊說道:“沒有人的時候,就取下它吧。”
懷靈的手才慢悠悠的探向耳廓,揭開覆蓋在臉上的那張人皮麵具。麵具下,是一張傾世的美顏,卻眉宇愁蹙,妝點含憂。
“瞧,多漂亮的臉,要是你幾個哥哥見了,一定是歡喜得不得了。”
懷靈的眼淚順著臉頰,淌進唇裏。“哥—哥……”
“什麼時候去接班?”水靈問。
懷靈想也沒想,道:“明天。”
“要是他認出你了,怎麼辦?”
懷靈揉搓著人皮麵具,慧黠的眼眸滲出一抹堅定的笑。“我不會讓他認出我的。”
翌日,東方的天空剛剛露出第一抹魚肚白。懷靈便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然後套上她那件粉紅的風衣,葡萄紅的金絲墨鏡,出門了。
“懷靈。”水靈從床上撐起上半身,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懶洋洋卻認真十足的叮嚀道:“萬事小心。”
懷靈遞給她一個感激的笑容,身子在門邊輕盈的一閃,消失了。
葉赫集團離懷靈所住的古字道北街並不算遠,二十分鍾的公交車程,十分鍾的腳程便能到達葉赫集團樓下的電梯旁。
懷靈站在電梯門口,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大理石的奢華鋪裝,東洋吊燈,半透明的歐式屏風後是擺滿古董的博古架,通直的走廊盡端,是兩個開闊的落地玻璃窗。
進了電梯,按了三十樓層的按鈕,然後靜謐的等待著電梯將她帶到目的地。
電梯門開的時候,懷靈見到了與底樓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底樓是闊氣的裝潢,有招搖過市故意吸引人眼球的嫌疑。然而三十層樓上,便是正經的商業層。這裏穿梭者忙碌的背影,嬌俏女郎的倩影往往附屬於一個成功的男士。她們身上穿的衣服,價格不菲;被那些閃亮的鑽石點綴,整個人就雍華無比。懷靈垂眸看了一下自己樸素的裝扮,眉頭一簇,葉赫特寧要是嫌棄自己怎麼辦?
握緊手心的名片,她是特工,是來‘保護’他的,他應該對自己客氣點才是。挺挺身子,懷靈昂首闊步的向董事長的辦公室走去。
“啊……恩……”
剛要叩門,便聽見裏頭傳來妙齡女郎放浪的呻吟。懷靈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悅的皺起眉頭,低聲咕噥道:“人渣。”然後奮力的推開門,她才不管他們在做什麼呢?
葉赫特寧驚愕的盯著眼前這個俏麗的女孩,眉心上的幾道黑線慢慢舒緩。漂亮女生,他一般會原諒她們的冒失的。懶洋洋的撿起地上淩亂的衣服,胡亂的披在身上,露出結實性感的胸膛和修長濃黑的大腿。
和他做戲的女郎則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隻是將被子拉過來遮住自己最隱私的地方,大半個身子都是裸呈出現。
懷靈鄙夷的盯著她,這兩個人大白天幹這種事還有臉見人?
“為什麼不摳門就進來?”葉赫特寧好奇的問。
“你們做的太忘我了,我摳門的聲音自然聽不見。”懷靈說。
葉赫偏著腦袋打量著她,她還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她有摳門嗎?不過,她於是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裏,於是激起了他強烈的好奇欲。
她是誰?
“你是誰?”床上女郎很不滿意懷靈這副看不起人的態度,氣呼呼的質問道。
懷靈藐了她一眼,“這個問題,你無須知道。”
“如果我想知道呢?”葉赫特寧接著說。
懷靈白了他一眼,“我是特工部13號懷靈,前來保護葉赫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