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鬆開拳頭,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你知道嗎,我想你們,無時不刻不掛念你們。”

燕兒撲通一聲跪在床下,嗑了三個響頭,連說幾聲,“對不起!”母女二人的激動才稍微平息下來。

心平氣和的坐在靠窗的茶幾旁,燕兒才難得破開心扉對母親道來實情。

“去狼族沒有多久,就出事了。”燕兒說了一句話後,月華和二夫人就緊張得耳提麵命,兩個人提心吊膽的問:“出了什麼事?”

燕兒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情,那是一場夢魘,如今讓她再次敘述出來,無異於重新經曆一次。

事隔十七年,可是燕兒很是詫異,那一幕幕就算事隔十七年後再次開啟,竟然也能清晰到不差毫厘的地步。

她記憶猶新,大哥哥頭頂上那顆閃閃發光的定海銀針,以及他全身上流淌著汩汩的鮮血……

她記憶猶新,湘君幻化成凡人後自己舍生取義,被八匹凶殘的瘋馬碎裂了身體,以及落在她腳下的那顆頭顱……

一幕幕,至今去回憶它,竟然是如此的慘絕人寰。燕兒的眼淚,濕潤了臉頰。

故事在燕兒的眼淚中講完,月華和二夫人震驚得半天不能說一出一個字來。萬萬沒有想到,燕兒去狼族,遭遇了這麼多的不幸。

“孩子出生後,你就該帶著孩子來投奔南宮家,我們總算是一家人,能夠坐視不理嗎?你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良久,二夫人忍不住怨了一句。

燕兒的眼神飄向窗外,“我何嚐不想回來投靠你們,可是焰兒他……。”

月華和二夫人見燕兒欲言又止,似有隱情,寬慰道:“不論遇到了什麼事情,媽媽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啊。”

燕兒無奈的搖頭,“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可是焰兒並非常人,他並非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月華瞪著南宮燕,“他無論有多麼不正常,他總歸是我的孫子啊,也是我的外孫啊。”

“媽媽—”南宮燕難為情的低下頭,半晌後終於艱難的囁嚅道:“那幾年,焰兒他的身體在狼型和人型之間輕易的就發生可轉化,我沒有辦法控製這種情況的發生,不敢帶他回到人界。”

月華臉色大變,二夫人更是驚得不能說話。

“我適才見了那孩子,可是好端端的人啊。”二夫人半天後才道。

燕兒欣慰的笑道:“你們有所不知,在草原上遊牧了幾年,直到遇到一個跛足的道士。他給了我一偏方,讓我照樣給南宮焰配製一味藥劑,說可以控製焰兒體內的魔力,讓他此種情形得到控製。我就按照他說的去做,果然有效,然後我們又在草原上呆了幾年,確認焰兒不會出現那種怪毛病狗,才敢回到人界。”

月華領悟似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那孩子現在何處?”月華忽然萌生出一種強烈的欲望,她太想看看這個孩子了。這個容納著她最愛的兩個孩子的骨血,是她未來生活的希望。

二夫人指著窗外,笑道:“適才就來南宮家鬧過一次了,你在睡覺,我們便沒有讓人來叫你。這個孩子呀,可是比他爹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聽二夫人積攢,月華就更加雀躍了。“快叫三兒去叫他上來,我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這個孩子。”

二夫人於是向門邊走去。燕兒一直憂心忡忡,月華捉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會說漏嘴的。“

“媽,你有所不知,這個孩子一直對他爹爹的事情頗為介懷,千方百計的打聽著他爹的情況。我就怕他設下套子,讓你們說漏了嘴。”

“放心,我會好好的關注自己的嘴巴的。我還會吩咐下去,叫南宮家每一個人都要守口如瓶,從此誰也不許提靈兒的事情。”

燕兒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在二夫人引著南宮燕去見月華的當時,南宮焰則百無聊賴的在庭院裏賞花賞景,撥弄著各種農具大發閑適無聊的心。

南宮俊華派南宮羽兄弟二人來陪他,怕他孤獨,可是當他們來到南宮焰身邊的時候,南宮焰連正眼也不瞧他們一下。

南宮羽自幼年少氣盛,心高氣傲,況且,他是武術班的尖子生,遇到這麼一個不將他放在眼裏的人,他執拗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喂,南宮焰!”他操著手走上前,南宮焰瞥了他一眼,一根狗尾巴草銜在嘴裏,“做什麼?”很清高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