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望著那逐漸消失在天際的黑點,紀平雙膝跪在了地上,雙手緊緊握拳撐在地上,悲愴的仰天大喊起來,聲音中盡是那麼的淒愴與無助。
紀家這般巨大的動靜又怎能逃過紀陽城其他人的注意,正在此時,羅霸雲業等人也率眾趕到了紀家。
剛進紀家大門,便是被眼前的慘狀所驚呆,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紀家之人,無不捧腹哀嚎著。
大院之中,樹木山石,盡數被毀,皆是一邊狼藉。
雲業和羅霸快步來到紀平身旁,看到雙眼通紅,滿臉仇恨的紀平跪匍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的心都驟然一緊。
“紀平,發生什麼事情了?”
雲業和羅霸當然不知道剛才在這紀家大院發生過何種事故,都是滿臉疑惑的詢問著,同時將紀平攙扶了起來。
此時的紀平,仿佛是虛脫了一般,身體沒有半分力氣,像是將死之人似的。
雲業與羅霸見到紀平這般模樣,心裏也都是一陣心疼,紀平在他們心裏可是有著極其重要的分量,將來的成就可遠非他們所能想象的。
紀平仿佛沒聽見他們的聲音似得,始終一動不動的無力的站立在原地,此時緊握的雙拳上,一滴滴的鮮血不斷滴在了地上,浸入了泥土之中。
此時,他的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掌心的皮肉之中,但是他似乎未曾感覺到絲毫疼痛,或許,此時他心裏的痛才是真正的傷痛欲絕。
哀莫大於心死!
紀平一心想著保護自己的母親,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受到一點傷害,可是現如今,母親卻是被別人在自己麵前擄走了,而他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雲業與羅霸也擔心紀平受到極大的打擊,因此而消沉下去,雲業轉過頭去,對著受傷躺在地上的人趕緊焦急的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蘭芳阿姨……被人…被人…抓走了!”
正在此時,躺在地上的紀靈艱難的爬了起來,聲音顫抖,極其虛弱的說道。
“到底是什麼人,竟敢這般膽大妄為!況且還有誰能夠有這般強大的實力,竟能在紀平麵前抓走蘭芳?!”
羅霸聞言,臉頓時就垮了下來,怒喝道。
“白城,白氏宗族,白世鎮!”
紀平終於開口了,隻是他吐出的每一個字,仿佛都是緊咬著牙關,傾盡了所有的力氣,對白氏宗族的仇恨之意也是毫無掩飾的噴發而出。
“白氏宗族!”
聽到紀平之言,羅霸等人皆是一怔,旋即臉上現出了驚駭之色。
白氏宗族在大1紀王朝是何等強大的存在,他們又怎能不知,隻是他們十分疑惑,為什麼白氏宗族要抓走手無縛雞之力的蘭芳呢。
不過現在不是他們追根究底的時候,羅霸雲業都發現,此時的紀平仿佛有些不正常了,緊握著的雙拳不斷的滴著鮮紅的血液,已經連成了兩條血珠。
紀平的臉上充滿了仇恨與自責,終於,他歇斯底裏的大呼了起來,聲音中盡是責備與後悔,“都怪我!都怪我!我沒有保護好娘,都怪我!”
“紀平,你已經盡力了,你必須振作,你得救出你娘!你如果就此消沉,那你娘怎麼辦?難道就讓她在白氏宗族受盡苦難而終麼?”
雲業甚是擔心的來到紀平身邊,麵對著紀平,雙手搭在紀平的兩肩之上,眼神之中盡是擔心與激勵。
“紀平啊,要堅強,男子漢絕不認輸,你必須變強,將你的母親救出來!”
羅霸也拍了拍紀平的肩膀,也甚是關心的安慰著。
許久之後,紀平臉上的自責與仇恨都緩緩消散,隨即臉上像是凝結了一層冰霜般,湧現出陰冷之色。紀平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般,沒了絲毫的笑容,僅有的隻是冷漠與陰沉。
一道陰狠的光芒從其眼眸中掠過,旋即紀平的嘴角也勾起了一道極端詭異的弧度。
“三年,白氏宗族,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紀平麵色恢複了幾分平靜,隻是那種平靜的麵容卻或多或少的給人一種極端陰冷的感覺。
“雲叔叔,羅叔叔,你們回去吧,我沒事的!”
紀平轉過頭,對著雲業和羅霸平靜的說道。
隨後他掃視了一番如今的紀家,心裏卻是生不出一絲波動,他慢步來到紀無爭麵前,將紀無爭扶了起來,平靜的說道:“二叔,以後這紀家就靠你了!”
“紀平……”
紀無爭聽到紀平之言,臉上也是出現了些許惋惜與激動之色,伸出手來想挽留,卻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紀平說完之後便轉身向紀家大門去了,剛走出大門,便有著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紀平麵前,這人不是羅林還能是誰。
“紀平兄弟,帶我一起出去闖一闖吧,這紀陽城我可是呆膩了!”
羅林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目光純真的盯著紀平,雖然他知道紀平此時的心情複雜,但是他依舊無法壓製住想要跟隨紀平離開紀陽城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