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玄回到山上,傳達師傅的意思,先將洞中的原料全部製成火柴樣品。那天在山下商議的火柴推廣之道是,由陳會在山下找十個能說會道的“推銷員”,然後讓他們帶著樣品,分赴鄰近的各大州府,將樣品演示給雜貨行的老板,然後爭取“訂貨”。
李玄考慮到火柴是個隻要看演示便能明白的簡單產品,甚至連“廣告”都不需要,而最快捷的方式莫過於直接以批發的方式鋪下貨去。而這十來名賣火柴的推銷員,便是以後的營銷骨幹,李玄可不會隻滿足於火柴一種產品。
第二天,李玄將工序分解成製梗,製盒,調藥,上藥,包裝,幾位師兄便開始成批量地製造火柴,有了經過實驗定下來的配方,大家做起來自然輕車熟路,而且分工有序,李玄自己反而不需要動手。說也奇怪,這小老九反而成了“大師兄”,幾位師兄都十分樂意地聽他調遣。李玄心想,這是多好的一個團隊啊,簡直是各工種的完美組合。有了這麼一個團隊,要是還不能搞出點名堂,那真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李玄心情大好,他突然想起要將目前所能看到的道經丹經仔細地看一遍,好做到心中有數。好在蘇柯是個永遠沉浸在丹經中的人,對他自個兒跑來求閱丹經,自是無任歡迎。李玄見這些丹經完全是按年代排列,毫無分類體係,便想著利用這個時間做個分類性的書目,下一步應該是將每部丹經的內容提要做出來,這件事情當然是非蘇柯不可了。
“能不能把這些丹經分成三類,比如,講道理的分入道旨類,講煉丹方法和過程的分為道術類,記載丹方和草藥的分入方藥類?”
這簡單的三分法是為了他自己閱讀方便而設的。他想的也很簡單,他現在想要的不是道教理論,也不是講解易理的空頭著作,他現在要找的,便是古代煉師的煉丹實錄!他要找實驗記錄,從中發現一些實用的技術。這是穿越大業的第一步!
當蘇柯告訴他,現存的經書一半以上是由《周易參同契》演變過來的,以《易經》的理論來解釋煉丹,竟然有五十餘種,李玄大手一揮道:“這些都是無用的東西,先放在一邊,有空整理個目錄,撮其大要,存目便是。”
“什麼?《參同契》乃萬古丹經王,大易爐火合二為一,怎麼能說沒用?”
李玄心想,這世上不止有“腐儒”,看來也有“腐道”,這蘇哥的小腦袋,也被那周易之學毒害了。
李玄從來都對《易經》不感冒,以他的理解,這種玄妙的理論,聽起來頭頭是道,實際隻是一種自圓其說的解釋符號,根本不能導致任何的科學發明與發現。最可惡的是,中國的科學技術本來發展的很好,就是不停地用所謂的易經陰陽之類的鬼話來附會解釋,才使得中國沒有出現科學革命,被文藝複興以後的西方遠遠地甩在了後麵。如果說儒家是毒害中國民主科學思想的大毒,那麼,《易經》,便是毒害科學發展的大毒,尤其是到了宋明理學,儒學跟易經一結合,中國的科技從此不再發展了。即然穿越到了唐朝,李玄想的是,能不能讓中國也出現個文藝複興?
李玄隨手取過一本《參同契五相類秘要》,隻見裏麵到處是陰陽、坎離、水火、龍虎之類莫名其妙的話,反正他也看不懂,當下便決定,隻要有這類東西的,一律不看!
蘇柯仍要跟李玄爭辯,李玄卻笑笑,問道:“七哥,你說要把這些講周易的丹經弄明白,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讀一遍也許不用多長時間,但要弄明白其中道理,三五年都不可能,有人甚至一輩子都不成!”
“那就對了,這些東西純粹就是浪費時間。一輩子讀這種丹經,人都老了,沒弄明白還煉什麼長生不老的丹藥?”
“那真正的龍虎大丹,自然是不能隨便寫出來的,而是要煉師自己去悟的。”蘇柯真是中毒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