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阿豐的生辰。”
“阿爹跟楊翠阿姨都在給他慶生,我一個人躲在柴房裏,不敢出去見他們。”
“昨天,我以為阿豐是叫我去玩的,便開心地去了。可到了那我才知道,他不是叫我來玩的。”
“我現在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去跟阿爹說。”
“可能阿豐隻是心情不好吧,我還是相信他,他不是這樣的人。”
易閑越看心裏越不舒服,易豐的所作所為,已經不能用‘年少無知’來推脫搪塞了。
又往下翻了翻,依然有著空白的頁數。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頁之後的空白頁數上,都有些血跡。
易閑沒有深思血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目光重新鎖定在後幾頁的字跡上:
“我好害怕!今天阿豐跟我一起出海捕魚了。可他卻拿出了一柄匕首,說是要殺掉我。”
“他,他最後隻是把我的手劃傷了,還罵我是掃把星,野種。”
“我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阿爹,隻能說是被漁網劃破的。”
“我怕阿豐他真的會殺了我!我該怎麼辦!”
看完這些,易閑的手攥得更緊,牙關更是咬得‘咯咯’作響。
他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後麵記載的事情,或許已經猜到了。
慢慢地合上這一摞記著‘易閑’從希望跌落到絕望的草紙,他變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你之前受過的苦,我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草紙被放回了土壤裏,易閑親手把泥土蓋了上去。
易山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阿閑,快些進來休息吧,明兒還要出去打漁呢。”
“噢!馬上就來!”易閑匆忙地應了一聲,從井裏打了些水,胡亂地洗了把臉,三步作兩步地跑進屋子,躺在了小木床上。
父子倆沒說什麼話,各自進入了夢鄉。
…………
這幾日裏,易閑與易山天天出海打漁,再也不用去看楊翠的臉色,心情自是大好,連捕撈漁貨的運氣似乎都比以前要好上許多。
父子倆每日滿載而歸,也賺了不少散碎銀子。
兩人為了好好地過上一個花燈節,各自置辦了一身新衣裳。
快樂的日子,總是飛快流逝,花燈節轉眼而至。
天色漸晚,集市卻是熱鬧非凡。
借著薄如輕紗的杳杳夜幕,村民們都在自家門口掛起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五彩紛緋,映得函浪小汀一片斑斕。
父子倆吃完晚飯後,一齊走出老屋,滿臉歡喜地看著遠處冉冉升起的盞盞花燈。
“今兒可是汀裏一年一度的花燈大會,那些花燈都承載著大家美好的心願,你想不想去看看?”
易閑轉過腦袋,滿懷期望地看著易山:
“我,可以去嗎?”
易山笑著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銀袋,遞給了易閑:
“當然可以,不過這些銀子你得省著些用,可別一下子都給花完咯。”
“嗯!謝謝阿爹!”易閑接過銀袋,像個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跑向集市。
易山看著易閑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走進了老屋。
易閑歡快地蹦出一段距離後,轉頭看了看。
發現易山已經進了老屋,便恢複了常態,步子慢了下來。
“今兒是一年一度的花燈大會,場麵肯定十分熱鬧,要是能淘到什麼寶貝就更好了。”
想到寶貝,易閑便想起了那株至今還被栽在葫蘆裏的靈草,連忙叫起小嬰來:
“小嬰,那株靈草怎麼樣了?不會還沒成熟吧?”
小嬰看著已經被它親手擴大的葫蘆空間,正兀自得意,卻被易閑的聲音嚇了一跳。
轉過身子,小嬰看著在藥田裏茁壯成長的靈草,拍了拍小腦袋:
“已經熟了九成,若是您急著要吃,也不是不行。”
“那算了吧,還是等它完全成熟之後再吃吧。”
易閑兀自搖頭,繼續朝汀中的集市走去。
小嬰卻是蹲在擴大後的藥田裏,兩隻小手朝著靈草頗有章法地揮了幾下。
隻見靈草上的一片小葉被它折了下來,栽到了一旁的藥田裏。
“嘿嘿!這樣就又能衍生出一株了,這件事兒我還是等以後再告訴主人吧,不然他要是丟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