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正非正(1 / 2)

剝靈台。

剝靈台乃是靈禹宗最重之刑罰地。自宗門建立以來,所有犯下重責之人皆被送往此處。而後由執劍堂弟子執法,剝去其修行之靈根,再用秘法堵其周身經脈,讓其永不得再踏入修真一途。

此次,卻由宗門之主親自執法,這般景象倒也難見。

剝靈台上,暗雲四沉,雷鳴電閃。四根石柱立於台周四角,鐵鎖交纏,頂天而立。柱色暗紅,留有些許機關暗格。這暗紅之色,不知是原色如此,還是以前受罰之人所遺之跡。

靈瀟立於台上,雙手負於身後。她環首四顧,搖頭歎了口氣。

未幾。受懲之人由弟子押送而至,紛紛跪於台上。

付欽先前已被浮休喂下解藥,此刻見到這般情形,已然嚇得渾身發抖。可無奈他已被浮休封住啞穴,心中縱有萬般理由,也是有口難言。

“嗚……嗚!”

付欽看著靈瀟,目光乞憐,不停地以頭撞地,口中發出嗚聲哀嚎。

靈瀟掃了付欽一眼,知曉他已被封住啞穴。並未在意,而是將目光移到了百裏筱櫻身上。

她秀眉微蹙,臉色一寒,眸中盡是失望。

“你是我執劍堂資質上乘的弟子,我對你寄予厚望,你卻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是令我失望。”

百裏筱櫻看著靈瀟,又看了看一旁的易閑,心中已是猜到幾分。她冷冷一笑,俏臉之上略有不屑,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此事應由百裏筱櫻一人承擔,易閑師弟雖然偷學了法訣,但也是受我蠱惑,這才一時鬼迷心竅,著了我的圈套。”

“倘若宗主不分青紅皂白便肆意懲處弟子,您以後又如何能服眾?”

話音一落。浮休便走至百裏筱櫻身前,一巴掌摑在了百裏筱櫻的臉上。

“放肆!宗主行事何時輪到你來多嘴。”

這一巴掌,浮休可是用足了力道。直接將百裏筱櫻打得嘔出一口鮮血。

百裏筱櫻咬牙切齒,瞪了浮休一眼,別過頭去,不再言語。

易閑見狀,以膝為足,擋在百裏筱櫻身前,說:“有什麼事就衝我來。這件事情不關百裏師姐的事,是我不問自取。”

浮休聞言,冷聲一笑,說:“你們的下場,輪不到我來做主,得看宗主的意思。”

易閑愣了愣,挪動身子,麵朝靈瀟,說:“宗主!此事真與百裏師姐無關,都是弟子的錯!您,您……”

未等易閑說完,靈瀟怒甩袍袖,冷哼一聲,說:“夠了!今日你倆都難逃罪責,雖然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門規可不能視若無睹。”

“來啊。”靈瀟揮了揮手,將目光移至靈風、靈一身上,而後指著易閑、百裏筱櫻以及付欽,說,“將這三人押上剝靈柱!”

“慢著!”

靈瀟話音未落,隻聽百草聲音傳來。她寒眸輕抬,盯著快步趕來的百草,臉色極其不善。

靈風、靈一則是轉過身子,擋在易閑、百裏筱櫻身前。亦是十分警惕地盯著百草。

百草停步,立於靈風、靈一身前,眸光直射靈瀟。

“師姐。若我沒記錯的話,他們二人的罪責,不足以綁上剝靈柱吧?”

靈瀟一愣,秀眉緊蹙,說:“怎不足以?一個偷授,一個偷學。與誅殺同門又有何異?”

百草輕笑,微撫白須,說:“若要如此追究,我們三人編造謊言欺瞞新進弟子又該當何罪?”

“你!”

浮休、靈瀟盡皆一愣,沒想到百草竟會說出如此話來。

“先祖遺訓上可寫得清清楚楚,欺瞞同門是何罪過,你們再清楚不過。”百草瞥了靈風、靈一一眼,繼續說道,“一宗之主,夥同其徒欺瞞新進弟子。這件事情若是傳揚出去,我宗還能有重塑之日?”

“到最後,我們隻會落得個狼藉之名,從此再無立足之地。難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難道僅為一個猜測便能令你們以宗門基業作為賭注?”

“拉出去!休要讓其在此妖言惑眾!給我拉出去!”

未等百草說完,靈瀟已然怒不可遏。她指著百草的鼻梁,麵上已是裹滿寒霜!

靈風、靈一齊齊一愣,回頭看了靈瀟一眼,又看了看仍是撫須輕笑的百草,一時無措。

“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把他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