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國來使錢敢當能在和談之後,當眾提出三道疑難,向周國求教,發現眾多朝臣全無辦法以後,還要麵向周國所有才子討教,那這三道疑難肯定是非比尋常,裏麵肯定還有很多深意,多半是試探周國有無真正應變大才,若是能夠輕易解開,豈非辜負了北方四國之首的偌大名頭。
沈天風既然非要來搶著出風頭,那就讓他來試試水也好。
周天明麵帶笑意,說完以後,稍稍退了兩步,靜觀其變。
沈天風臉上愣了下,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居然把自己逼到這般境地,若是破解了第二道疑難還好,若是失敗,恐怕就會顏麵盡失,這個周天明的口才端的是非凡無比。
“好,沈某自當盡力而為。”
說完,沈天風望著錢敢當,含笑說道:“使臣,可否由在下試試!”
錢敢當微微擺手示意,笑著說道:“隨意,請吧!”
沈天風微微點頭,環視眾多朝臣,臉上帶著自信的神色,朗聲說道:“第二個是如何分辨樹木的年份,使臣還有什麼細節需要說明嗎?”
錢敢當說道:“沈統領,在下從禹國帶來了幾根樹木的枝幹,還請辨認。”說著便回頭吩咐了幾句,後麵便有人從包裹裏麵取出三根樹枝。
沈天風順手接了過來,說道:“難道使臣的意思是要辨認這三根樹枝的年份嗎?”
錢敢當點頭笑道:“正是。”
沈天風說道:“那好,那我便仔細看看。”說著便放在手裏,根據前些時日尋覓到的方法,仔細揣摩著。
周天明看在眼裏,那三根樹枝隻不過是尋常大樹上的旁枝而已,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從朽木上取下的,枝木上已經有了幹枯的意味,豈能分辨出年份,分明是故意刁難,可沈天風卻依照著樹枝的紋理開始仔細分辨了起來,顯然是陷入了錢敢當布下的圈套。
先前錢敢當說的第一道疑難便是包含著兩層意思,卻不明說,而是在最後才說出來,便是有著為難的意思,而沈天風下意識的認為第二道疑難也會有多層的意思,便主動提出發問,殊不知這正是錢敢當所預料到的局麵。
其實他早就將那些紋理模糊的樹枝做好了手腳,挖好了坑等著周國的人自己來跳,用心之細著實不凡,這個局布起來倒是非常的簡單,卻抓住了人性中慣性的特點,讓人自己去選擇,著實是高明至極。
周天明暗呼了口冷氣,恐怕若是自己上去,也會下意識的問出來,隨後便會踏進這個無法破解的局麵,從而難以自拔,隻能自甘認輸。
而沈天風經過觀察以後,便發現出了問題,隻不過這個時候再要說出換別的樹枝,恐怕便會引起錢敢當的當場戲弄,而且更加有損周國的顏麵,可若是不換,那自己根本無法分辨出這三根樹枝的年份,更會讓自己下不來台。
進退兩難,不知不覺之間,沈天風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手心裏全都是汗水,正在這時,沈天風不得不抬眼望向了周天明,眼中露出了希望的神色,眼前也隻有周天明才能破此局麵。
周天明發現沈天風求助的眼神,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眼中帶著絲笑意,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心中卻是暗暗鄙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