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總是令人堪憂的,但至少當下不必去考慮那些過去的痛苦,一切隻因有了他。
道生看著許世悠,眼睛不覺濕潤了,這個令他敬佩的男人,盡管他有時愛喝酒,有時也以欺負他為樂,但不管什麼,他將他從那些村民的拳腳之中帶回,又對他如此之好,使他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溫暖之中,那難道就是父愛嗎,幼年喪父的道生無法解釋,也對所謂的父親二字模糊不清,隻是漸漸將許世悠當成了自己的中心,作為了榜樣。
“娃子,哭啥呢,剛才不是才好好的嗎?”許世悠停下了手中的研究,轉頭向呆滯的道生看去。
“沒什麼,眼睛被風吹得不舒服。”道生用手拭去眼角的淚水,而這感動的淚卻永遠的在他心裏留痕,刻骨銘心。
“沒事就好,還以為你被這山間的猴子欺負了,要是真的這樣,我可要瞧不起你了。”許世悠開著玩笑,調侃道生。
道生瞥了一眼這個死道士,心裏卻有一股暖意橫生,他知道許世悠是關心自己的。
“走吧,咱們到山頂上去。”許世悠喚了一聲,徑直向山頂走去,而道生也緊隨其後,留下的足跡將會是他們不忘的回憶。
茂密的樹林仍抵擋不住哪縷微風,吹拂到臉上令人神怡,二人在山間穿行著,走走停停,享受著山間的寧靜,雖然嘈雜的猿啼令人不堪入耳,但比起那塵世的喧囂,戰場上的廝殺吼叫聲,也總會令人平靜吧,許世悠想著,他已經多年未出南亭山,一直與身邊的小毛孩為伴,盡管道生已正直誌學之年,是啊,想他勵誌修道之時,也是正直誌學之年,漸漸的,歲月竟老去的如此之快。
他本就此隱居到老,可世事難料,嬴都傳來的消息令他不得不出山,而他身旁的道生也是時候開始他的道了,如果可以,他寧願道生今生就隻是一個凡人,但這終究不可能。。。
“道生啊,我將你從那破落村莊之中帶出到現在已是多少年了?”許世悠問道,語氣之中帶著些微的懷傷。
“已經七年了。”道生認真的回答,這畢竟是他永遠忘不了的,同時他也知道許世悠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因為他從未如此認真地對道生說話,那眼神就是證據。
“啊,已經七年了,想當初你還是那樣的矮小。”許世悠回憶起這七年之中的點點滴滴,那眼神是留戀,是不舍。“想當年你還經常阻止我喝酒呢。”許世悠笑著。
聽著這七年的點滴,道生笑了,感動的笑了,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師父看到的是自己的淚水,就讓這感激的淚深藏心中吧。
“謝謝您,師父。”道生望著那七年之中變得清瘦的臉龐說到。
許世悠笑了,那是真心的笑,“臭小子,謝什麼啊,師父老了懷戀過去,你搞得那麼煽情幹嘛。小心我的戒尺打你啊。”
師徒二人都笑了,笑聲傳遍了山澗,而他們心卻是感動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