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征外定內奸相奇謀 伏闕陳書忠臣辭職(2 / 2)

正選定幾個委員,商量戰時所用的兵隊,所開銷的兵費,忽然那一處的地方官亞遮斯倉倉皇皇進來,要稟各處地方的情形。於是公議,許他參與會議。後來更得治格尼的命,準他將所稟的事情演說出來。他開口就將改革黨怎麼運動,怎麼荒唐,他的舉動目的是怎樣,演說一番。後來更說出甚麼法兒去勸諭他,勸諭不來又用強硬手段去撲滅他。無奈這些改革黨團體實在堅牢強固,湣不畏死。死還不怕,真是沒有法了。“近來勢力越發蔓延起來,真是似燎原的火不可響邇。下官實在計疏策短,深愧不材,特來進京……”說還未完,這性急躁暴的治格尼勃然變色,厲聲叱亞遮斯說道:“你實在不中用!這些狗黨縱然是勢力盛大,到處蔓延。

但這些狗黨昧盡良心,大逆不道,總是天譴難逃的!除壓製他、淩虐他、縛束他,當奴隸一樣看待外,還有甚麼法兒?這是一定辦法,更何用特地來京耽擱日子呢!”說完,又商量戰事。亞遮斯又站起來問道:“與外國開戰的事情雖然是妙策,但是這個時候司農仰屋,國帑支絀,行軍的費用及戰時的國用,從那裏籌出來呢?”治格尼又要辯論,就說道:“別樣事情還是可慮,至軍費一層,不怕是沒有的。這些貴族與及這些富豪,身受國恩,難道國家有事,要他捐幾個錢還不願意嗎?且現在國庫還有多少存款,到不夠的時候,向食毛踐土的百姓增加租稅,有何不可?汝可慎職守稽察暴徒,這等事情無煩過慮。”亞遮斯心中雖說不是,但是人微言輕,就一言不發了。

卻說大臣中有一個叫做魯伯益科特,持論不阿,常守正道,是很有血性的人。平時與治格尼等的宗旨意見絕然不同,所以一切議論都是作正反對的。他見滿朝官吏都怕治格尼炙手可熱的勢力,唯唯諾諾,莫敢誰何。憤悶抑鬱,近來稱病告假,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今聽見政府的政策,為防內國的改革黨,決議與外國開仗,向法蘭西出這無名之師。

現在天天調兵遣將,就要開仗了。大吃一驚。他雖是憤廷臣胡鬧,然這愛國熱誠如何禁得住!趕著草一奏章,力詆這個政策太算不過,又把這些得失利害比較清楚,洋洋數千言。約翰看見,不特不理會他,卻斥他膽敢阻撓大計,嚴譴責他,差不多要律他以大不敬之罪。於是治格尼等的奸黨,嬉笑怒罵,無所不至。這正直忠誠的魯伯益科特見彼眾我寡,敵他不過,不得已辭職歸田,徐謀別個法兒,替國家盡力。嗚呼!勿謂秦無人,大凡各國,不問其國恁樣衰弱,國政恁樣紊亂,這個時候總有兩三個愛國誌士出來苦口力爭的。但滿朝都是小人,如何容得一兩個君子呢!不見明末嗎?不見波蘭分割嗎?真是古今同慨罷了。

至魯伯益科特將來有何樹立,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