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立在原地,一臉驚愕,卻也不敢再向前邁一步,兩相對峙。
床上的赤凝回過神來,驚叫一聲,垂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紫紅色斑點,扯過床上的被單包裹著身子,露出旁邊熟睡的吐蕃王赤裸的身軀。
手足無措的扯被腳給吐蕃王蓋好,慌亂的越扯越亂,兩人都未把私密處遮掩好。
聞訊趕來的淩瀟雅,推開圍攏在旁邊的眾人,踏進屋子不堪入眼的一幕映入眼簾。“都給本公主出去。”
淩瀟雅咬緊牙關,狠厲的瞪著床上的女人,這肮髒不已的事,被她一而三的撞見也就算了,居然嫁人了都不安份,新婚夜出現在父王的行宮,還被侍衛抓個正著,她都無臉見人。若是被皇帝審問,將軍府的人討說法,不是把她吐蕃推向眾矢之的麼?
“賤人,不管你是怎麼出現這,本公主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你。”氣的臉色通紅,拔出腰間的匕首走過去,抵在赤凝的脖頸處。
“不,不要,不是我,不是我…”脖頸處的冰涼讓赤凝恐慌,有絲毫差錯她就沒命,渾身顫栗的跪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緊咬著雙唇,“有人陷害我,不是我,對,是赤馨月,是她,是哪個賤人。”赤凝一雙沒有焦距的雙瞳猛然瞪大,嘶聲吼道。
淩瀟雅怎麼可能相信她,不管這次什麼原因,就數上次在皇宮父王被她勾引來說事,若不是她趕巧進去,吐蕃怕是就完了。如今,父王再次栽在她手上,決計不能輕易放過。
眼底滿是狠辣,從懷裏掏出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她的嘴裏,不等赤凝抗拒,淩瀟雅捏住她的下頷一抬,藥丸順著喉管咽下。
“嘔…”赤凝絕望的伸手掐著喉嚨,用手放嘴裏挖,企圖嘔吐出來。
“別白費勁了,這藥丸入口即化,隻要你乖乖聽話,本公主就饒你一條賤命!”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出了屋子吩咐守在門邊的侍衛道:“給父王換間屋子。”便腳步一轉,朝皇宮而去。
到了碧青閣,看著暈黃的燭火搖曳,一剪倩麗的身影印在窗紙上。唇角微抿,打開門走了進去。
“坐。”赤馨月放下茶杯,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淡然的沒有表情,對她的出現在意料之中。
“你應該知道我來的原因。”淩瀟雅微微歎氣,對赤馨月她是喜歡的,喜歡她的坦率不做作,喜歡她的直爽,沒有那複雜的花花腸子。
“是我做的,雅兒,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身在這譚渾水中,身不由己。若不是我有百毒不侵的體質,那麼你看到的便是我和你父王翻雲覆雨的一幕,你以為那群侍衛那麼趕巧,在那個時候抓刺客抓到你父王行宮裏?”時間地點都不對,如有一絲一毫的動靜,憑借淩瀟雅的身手,不可能察覺不到。
淩瀟雅沉默不語,對她的話聽進了心裏,其實她一直是信任她的吧!不管她做出什麼事情。“是我唐突了。”
“不,雅兒,你被你父王保護的太好了,才會保留一份難得的純淨。也正是因為你不然世俗的雜質,我才會喜歡上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不得不這麼做。不光是為我自己,也為吐蕃王。
淩瀟雅緊抿著唇,盯著赤馨月瞧了許久,直到聽到外麵有動靜,才撇開視線,莞爾一笑。“我相信你,雖然還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但我還是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時辰不早了,快回行宮。”那人應該得到消息,派人過去了吧。赤馨月目送淩瀟雅的背影消失在夜幕,舉著酒杯對著禦書房的方向舉杯,估計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不眠夜。
清冷的月光揮灑在赤馨月纖細的身影上,披上一層銀光,讓寂靜無聲出現在屋子裏的玄君墨怔怔出神。
“看來是本王多慮了,太子?本王決定與你合作。”玄君墨坐在她對麵,說出來意。
“我沒覺得有與你合作的必要。”赤馨月淡淡的說道,一點情麵也不留的拒絕。上次要殺北轅皓的事情,她心裏記錄一本亮堂堂的帳。
玄君墨低吟的笑出聲,把玩著茶杯,‘嘭’的一聲放在桌上,沉聲道:“不是讓你殺北轅皓,我們隻是互利互惠。本王幫你突破這局勢,而你,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便可。”
不置可否的揚眉,嗤笑一聲:“你又買什麼關子?我恐怕幫不了你。”於他合作,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主控權不在她的手上。
“何不聽聽本王的條件再說?”
赤馨月微微頷首,示意他說說看。
玄君墨眼底含笑,一抹異樣自心底滑過,伸手遮水在桌上寫下兩字,見她瞳孔微縮,臉上浮現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