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在寂靜的夜裏想對他說點什麼,可是找不到開頭,隻好睡覺。晨汐心裏有事,當然隻是淺睡,以前沒事的時候睡覺也是比較驚醒,何況是現在。聽到枕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後起身坐在床上,打開亮光微弱的床頭燈,借著這點燈光看著她,枕頭在床下枕著自己胳膊睡得很甜,輕輕的把自己枕頭移到頭下,又給她整理好被子,側身看著她,“晨汐,你什麼時候幾點回來吃飯?”晨汐先是一愣轉而回答說“十二點。”她好像有些不滿的皺皺眉,“知道了,我晚點做飯。”晨汐自己樂了一會兒,原來她心裏隻有自己,晚上說夢話都是自己。
早晨她醒了他困了,打個哈欠又躺下,過五分鍾再起。晨汐伸手攔住她脖子,“老婆,今兒早上咱吃包子行嗎?”“行,那我晚點起,等會兒出去買。”晨汐的小聰明目的達到了,“老婆,今天周末,要不一會兒一塊兒去璐璐那玩兒怎麼樣?”“嗯,等會兒我給她打電話。”
九點多鍾打算出門時接到璐璐電話,“我本來還想到了你家在給你電話,沒想到你現在打來了。”“我在樓下。”明晰下去開門,小姨和小姨夫也都來了,明晰熱情的把他們迎進門,其實對小姨這一家子隻是有那麼點模糊的記憶,之所以這麼熱情可能是因為在這個地方舉目無親,見到一個人就想拚命的把他當做救命稻草,其實那時殊不知就算要抓,也得抓對才行。和小姨熱絡的聊天,郎弟下去買東西,晨汐和小姨夫聊得不亦樂乎。後來才知道那一老一少堪稱是忘年交。其實和小姨聊得無非是姥爺想讓閨女和兒子回來看一眼,明晰答應轉話,媽媽和舅舅會來一趟的。媽媽一直是個柔弱似水的女人,
兩天後的下午,榮夢和晨汐一起去機場接王華和歐陽朗,其實榮夢不知道父女再見麵會是怎樣的情形,不知道老人是後悔當年攆女兒出去還是病入膏肓才想起這個女兒,“哥,咱們要不然現在就去吧?榮夢和晨汐有時間沒有?”“有,陪您和叔叔一起去吧!”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目的地,小姨昨天又回來了,所以她在村頭等著。“快,爸大概是回光返照了。”
一進門就看見在炕上躺著一個老人,其實差不多和被子平起來了,半睜著渾濁的眼球,聽到聲音有人進來,頭略微歪了歪,不過很顯然他的視線仍然看不到進來的人,當他看到來人的一霎那間老淚縱橫,王華也是淚水蓄滿了眼眶,“爸,我和哥回來了。”歐陽朗此時也紅了眼眶,其他人識趣的退到一邊,再來的路上,小姨已經說了他的病情,肺癌晚期。明晰一直等在門外,料到老人一定會看看外甥女婿。果然不一會兒,王華出來喊了一聲,晨汐看到此時此情煩悶的想抽煙,但是情況不允許,跟著又走進房間,老人來拉明晰的手,明晰像隻小刺蝟一樣不讓別人碰,晨汐把她的手交到那個垂死掙紮的人手上,她看著他的目光,沒有再甩開那隻如枯柴一般的五指。“夢兒,給我介紹一下吧?”明晰從他的眼中看到一抹希翼的光芒,“他叫晨汐,是劍龍幫的大哥。”“什麼?黑社會?你千萬不能在赴你媽的路了,晨汐,放手吧!”晨汐突然詞窮,麵對一個長輩的追問這是在踏上這條路以來第一次不知道說什麼。“我不想說這些,媽媽回來隻是見你最後一麵,這樣你死也瞑目了,媽媽也不會後悔。”晨汐在背後捅捅她,示意她不要這麼說話。突然,老頭的眉頭緊鎖,小姨這時也進來,“爸,你還是吃了這藥,起碼能讓你好受一些。”“不用了,我這一輩子沒什麼大病,最後竟然攤上這麼個病,去,都叫進來,趁我還有口氣。”稍一歇息,“夢兒,好好看護你媽,她這一輩子可不容易啊!”“知道了,您放心,我們出去了。”晨汐摟著她快步脫離那兒,他接下來無非就是說說分配財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