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苑兒看著她這樣子,用力將手裏的青蛇甩到山下,然後朝連玉道,“沒事了。”

連玉這才敢睜開眼,果真見那條青蛇已經不見了。

她從來都天不怕地不怕,唯獨蛇這種軟體動物,她是真的做夢都怕。

朱苑兒卻至始至終一臉淡定。

連玉瞧著她那身形單薄,嬌小玲瓏看著就需要人保護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你不怕蛇嗎?”

還記得第一次在山上遇見朱苑兒的時候,她就敢徒手抓蛇了。

隻是那時她為了保持自己柔弱的形象,並不在她麵前承認。

如今,朱苑兒好像並不介意在她麵前露出那彪悍的一麵了。

也是,二人你來我往這麼多次,早已經清楚彼此了。

還有什麼互相隱藏的必要?

“有什麼好怕的?”

朱苑兒從來就沒怕過,因此不懂連玉在怕什麼。

連玉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敬她是一條漢子。

蛇這種東西,雖然體型不如人龐大吧,但長得,真的是惡心。

反正她就是看到都頭皮發麻。

正如她不理解那些不怕蛇的人一樣,那些不怕蛇的人也不理解她為什麼怕蛇。

“你剛剛要摘什麼?”

見連玉顯然被嚇得不敢再碰麵前這棵樹了,朱苑兒隻得自己去。

連玉確實還有些心有餘悸,“這樹上的嫩葉,也是藥材,你隨便摘一點吧,用不了多少。”

連玉生怕她不提醒朱苑兒就把這整棵樹的嫩葉都摘完了。

事實證明朱苑兒真有那樣的打算,趁連玉往前走著,她幾乎摘下了伸手能摘到的所有嫩葉。

然後才又朝連玉跟上去。

這會兒已經接近午時,氣候到了一天最熱的時候。

山裏雖然比外頭涼快些,但一直在走動,還是很熱的。

連玉找了一顆大樹坐到底下的石頭上乘涼,扭頭朝還在地上翻翻找找的朱苑兒道,“坐下歇會兒吧,不用這麼著急,你爹那病,暫時不會有大問題。”

“哦。”朱苑兒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放下背簍,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到連玉不遠處。

風吹過山林,一片稀稀疏疏的聲音。

樹下十分安靜,兩人顯然沒有話說。

也是,如果不是因為朱老爺子,兩人說什麼也不會湊到一塊兒的。

更不會如此坐在一起。

日頭越來越高,差不多已經午時了。

朱苑兒抬頭看了眼從樹葉縫隙裏落進來的陽光,想了想,從背篼最下麵翻出一些幹糧和水,然後分了一半,默默走到連玉麵前遞給她。

“謝謝。”連玉看了她一眼。

朱苑兒什麼話也沒說,又走了回去坐著吃幹糧。

連玉看著朱夫人給朱苑兒準備的幹糧朱苑兒分了一半給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興許是朱苑兒擔心她沒吃飽影響了下午對朱老爺子的救治,所以才分給她的,但她還是覺得,朱苑兒此舉,讓她心裏有些暖暖的。

也許,朱苑兒並沒有那麼無可救藥。

如果她能不那麼偏執,放下一些執念,可能她和她還沒有那麼多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