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一動。
而此刻,少年已經出神很久了。
葉舒文就怔怔地看著他,知道眼前的男孩蹙了眉頭,轉過頭來冷冷的盯著他。
夭壽哦!剛才表現的,是不是太癡漢了?
他心頭鬱悶,但留洋歸來,此刻年齡已經接近40,臉皮自然是不薄的。於是大大方方一伸手:“我是葉舒文,同學,你不是本校的吧?叫什麼名字?我好像沒見過你。”
他當然不是見過學校的每一位同學並能記住,但長成這個樣子的,以現在網絡的傳播速度,怎麼也該被學校論壇掛在頭條。
可眼前的這張臉卻十分陌生……他心中暗忖:那必定是外來人員沒錯了。
“嗯。”
眼前的能男孩冷淡的應了一聲,隨手就要捧著書本轉向一邊,葉舒文笑著追問道:“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嗎?”
他指了指那本書:“我看你猶豫好久了。”
“我是這學校的教授。”
他從衣兜裏掏出工作牌給少年看。
見了這個,眼前的男孩才終於冷冷淡淡的了句:“我叫王明覺。”
冷不丁的,葉舒文倒是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是回答自己第一個問題。
“明覺……這是個好名字,取名字的人必定十分用心。”
他歎息著,果然,眼前的男孩抬頭看他,猶豫半,還是忍不住。
他問道:“好在哪裏?”
“好在……給你取名字的人,希望你內心明澈,清晰正知。”
“他希望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有自己的信念,不被外物所侵擾,同時,本性良善,做最真實的自我。”
他含笑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神中帶著隱約父輩般的慈愛。
葉舒文熟諳青少年心理,眼前這男孩孤僻少言,提及自己名字含義時,反應十分特殊,必定十分重視家人。
然而,他話出來,原本祈望得一個笑臉的,卻見眼前的男孩臉上的神采頃刻消退,隻低聲喃喃道:“那麼,我到底還是辜負了這個名字……”
“什麼?”
他的聲音太,葉舒文沒聽清,他低頭看了看王明覺手上的書。
並不是什麼學術之作,而是一本名叫《獵奇》的三流雜誌。應該是三流?或者,更差一點?
這雜誌,他並沒有印象,不過閑暇用來放鬆,是再好不過的了,他本人雖然嚴格劃分格調,卻隻是對自己,並不會用自己的要求強加給別人。
於是此刻含笑問了一句:“這本書裏,講的是什麼?”
明覺將雜誌捏在手裏,抬頭看著他,認真地回複道:“講述一些有關死而複生的離奇事件。”
“看來,人的確是可以複生的。”
他這話,表情分外認真。
這個年紀的孩兒,受網絡文學的影響,腦海裏多少會有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葉舒文也不奇怪,反而含笑應了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也不準。”
“那麼,你想複活誰呢?”
明覺看看他,又打量一下自己一身休閑意味濃厚的衣著,最後猶豫著吐出三個字:“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