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琳神情一變：“雪你傻了嗎？聽她們的幹什麼？媽媽在這裏！”
雪站在那裏，慢吞吞的扭過頭，目光呆滯的看著她。 ．．
而陳春賢一直沒話，此刻看著自己的女兒，卻突然間老淚縱橫。
他哽咽著，此時此刻，全然看不出半分屬於男子漢的氣概。看著何青等人的表現，再看看自己女兒的狀態，已然是現了她的不對勁。
“雪，雪，你怎麼了？你話，你別嚇爸爸呀……”
然而雪聞言，卻隻是微微側過頭，眼神空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然後，她微微彎了彎唇角，扯出一抹沒有笑意的弧度來：“我要去學習了。”
“阿青，”於丹丹卻急了，她喊道：“你別管那兩個不知所謂的東西了，先看看咱們怎麼才能把雪給救回來！”
何青站在那裏，與麵前的雪對視著，透過這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看到的，是她荒蕪的內心，還有已經被碾碎不知多少回的信任與期待。
半響後，她倒退一步，痛苦的搖著頭。
“我做不到。”
“——她已經死了。”
整個屋子一片靜默。
半響。
“死了……”何玉琳怔怔地重複著這一個詞，她抬頭看著眼前活生生的站著的女兒，突然冷笑一聲，對何青嘲諷道：“雪明明還在這裏，你們居然是一群神經病……真是可笑，我居然在一群神經病上浪費那麼多時間！”
她著，立刻扭過頭去：“雪，你的作業完成了嗎？還不接著去做？”
雪默不作聲，呆呆的接著往回走。
看到這一幕的何玉琳，神情也慢慢變得呆滯起來。
看清楚了雪空茫的眼神，和呆滯的神情，直到此時此刻，後知後覺的何玉琳看看痛哭失聲的丈夫，再看看對她怒瞪的何青三人，突然心中湧現出一抹驚慌來。
那一瞬間的感覺，仿佛一桶冰水直接從靈蓋流到腳底板，讓她渾身上下都是僵硬的，半句話也不出來。
過了好半響，她才終於找到一點自己的思維來，難得的柔聲問道：“雪，你還認識媽媽嗎？”
而麵前一向玉雪可愛的女兒此刻卻隻是呆滯的彎了彎唇角，象征性的給了她一個如同笑容一般的表情。
僵硬的……好像死人一樣。
何玉琳看著這樣的表情，隻覺如遭雷劈。
是啦，這是雪一貫的笑容，按她的要求，安靜，矜持，又禮貌。
——好多年了，究竟是什麼時候，雪沒有再像時候那樣放肆的笑過呢？是她才學會認字的時候？還是自己因為她笑的太瘋狂太沒有形象而狠狠懲罰了她一頓後？
她突然將身子向前一撲，竟然硬生生掙脫了何青並不算有力的桎梏，一把將女兒摟在懷中。扭頭看著何青，神情放肆又瘋狂：“你在謊！”
“雪明明還好好的，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她一邊著，一邊不斷揉搓著女兒溫熱的身體，待看到那傷痕累累的手指頭時，還是一錯眼避了過去。
“是啊。”
何青歎了口氣：“你女兒的確還活著。可是，也就隻是活著罷了。”
“阿青，”於丹丹喊住了她，眼裏滿含期待：“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