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元叫的淒慘,甚至為了搏求自己一命,許諾下無數喪心病狂的話語。那些承諾的底線已經低到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不,根本就沒有底線。
但他忘了,貼在他肚皮上的那枚金屬片隻是一把劍上的殘片,雖然有著汲取靈力精氣的本能,但本質上,它並不能聽懂別人的話。之前所做出的種種事情,也隻是憑本能行事。
因此,任憑羅元在這裏個花亂墜,涕淚俱下,它對於羅元體內精氣的汲取卻是半分也沒有落下。
不過,此刻在這隔音良好的辦公室休息間中,任憑他叫得再大聲,在場的三個人仍舊提不起哪怕一分的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
何青有些不忍直視的別過頭去。
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了,此刻光裸著上身使勁的摳著自己的肚楠……這種場景實在太過辣眼睛,她一個水靈靈的妹子,還是少看些吧,會有陰影的。
而吳生生看著他這瘋狂的樣子,卻是眼睛眨都不眨,似乎要將這一幕深深地鐫刻進腦海中。
她眼中有淚花浮現。夫妻十幾二十年,不是沒有感情的。就像現實中許多夫妻一樣,有爭吵,有隔閡,但最後卻還是有可能相互扶持走下去……但是,心一旦壞了,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此時此刻,眼睜睜看著羅元神經質一般的表現,她想笑一笑,最後卻隻是在快意過後別過頭去。此中的複雜情緒,也根本不足為外人道也。
而羅元已經快要崩潰了。
他這一輩子,年少時吃的苦頭不少,見識過的黑暗麵也許多,因此養成了殺伐果斷,一不二的性子。早些年跟吳生生一起創業,雖然吃苦,但吳生生能包容他這種心態,彼此很是融洽。而在二人婚後不久,羅生集團便已經穩下腳步,恰逢她身體受創,不能理事,羅元便當仁不讓的扛起了這杆大旗。
這一二十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早早忘記自己曾經所經受過的磨礪與苦難。此時被這金屬片貼上肚皮,那微微有些冰冷的感覺,讓他終於想起了過往,心頭一片恐慌。
這一刻,什麼當大老板的架子,什麼風度,什麼儀態,通通都被他拋至腦後。
在兩隻手都被那殘片的邊緣劃得血肉模糊時,他終於承受不住這未知的可怕,“撲通”一聲,跪倒在何青麵前。
“大師,大師,你饒了我吧,你放過我吧!”
何青微微勾唇,笑得甜美又純真,仿佛當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
“羅總,你在什麼呀?我可是什麼都沒做,是它自己要這麼貼上你的。”
就在羅元靠近的時候,它肚皮上的那枚殘片微微的抖動了一下,隻是剛才沒有討到好處,所以略有些踟躕罷了。
畢竟,何青身上洶湧的靈力,於它而言就像一頓饕餮盛宴,讓他忍不住被誘惑。隻是這份靈力的難得,剛才它也是領受過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到嘴的東西先吞下肚子吧,有了底氣,才好去接著爭奪那磅礴的靈力。
因此,很快它便又沉寂下來,一動不動,慢慢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