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頭領宋疆當值,他早早地到前寨布防去了。
其實我是大大地不以為然的,都兩個月了,邊軍厲害是厲害,可他們卻總不攻山啊。有時我總是惡毒地想,難道他們要等我們都養肥了宰來吃嗎。
想起周寧那丫頭我就心中一熱,這丫頭火氣這兩天應該下去了吧,明天是不是該去叫陣了。我邊想邊露出笑容,身旁的李魁直說我一臉的邪惡,我大怒,立馬準備討債,李魁馬上閉上嘴,一溜煙去寨前找宋疆了,今天他也當值。
師父,今天的淩家槍我練得怎樣?自我感覺非常不錯,我得意地衝著師父問。
恩,確實不錯,很有進步,尤其是這個把月。平時你小子想方設法偷工減料,現在卻是常常加料啊!以前我自吹自擂後淩衝總是把我批得體無完膚,毫不留情地一一指出我的錯誤,難得今天這樣誇獎我。不過聽得他最後似有所指,饒是我臉皮在良山數一數二,這時也不由得有點尷尬了。
隻是以後再見到那個叫什麼小葉的,唉,我是該不該說我的好徒弟有那麼個把月練功特別用功呢。淩衝也難得調侃起我來。
都是李魁那破嘴惹的,經他的大嘴巴,兩天之內,我的所謂風流韻事已經是眾人皆知了。對師父我沒有辦法,我隻能遷怒到原本的罪魁禍首李魁身上了。要不是這小子今天和宋疆一起當值,我非討點舊欠,然後再在寨中散布一些這老小子的糗事不可。我馬上決定了報複的方法,同時又為自己兩天前回寨時居然碰到李魁而暗自懊惱。
灰溜溜地在淩衝的一臉笑意下,我準備回自己房去,卻在途中被伍永老頭叫住了。我一頭霧水地跟著伍永進了他的書房。
李子,最近你練武好象特別勤嗎?是不是嫌《孫子》這些太簡單了?
倒黴,我暗暗道,到底是我師父,兩個人選擇向我發難的時間都一樣,我簡直要懷疑他們有沒有串通起來了。現在居然連伍永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擺明了針對我最近太過熱中於下山建功立業了,估計我那點心思實在是逃不脫師父的法眼的。
嘿嘿,眼見師父這麼精明,我實在是無可辯駁,隻能幹笑兩聲,表示收到。見我沒有嘴硬,主動扯了白旗,伍永或許覺得我認罪態度較好,隻是引經據典地數落了我大半個時辰就歇了下來。
李子,良山這次遲早會敗!稍事休息,師父便語出驚人。不顧我愕然的表情,師父續道:兩天前朝廷向良山繼續增兵,據探子回報是臨川王麾下。唉,看來這次南陽城搞大了,朝廷下狠心了。頓了頓,你有什麼看法?
雖然由於我年齡太小而不能參加良山的軍事會議,可深知我能力的伍永卻是自我從南陽回來後就開始與我討論起形勢來。
臨川王?那周亞夫將軍呢?我明顯的文不對題,有點不太上道。
笨蛋,一個是邊軍將領,一個是擁兵自重的一方之主,當然不可能共存了,周將軍兩天前就回長安去了。你小子打什麼主意呢?剛剛訓完話的伍永突然間覺得自己好象講了大半個時辰的廢話,差點拍案而起。
啊,哦,師父稍安勿躁。我連忙開始給師父滅火。:您誤會我了,我是在想這個臨川王比之周亞夫將軍如何啊?
兩天了,估計周丫頭也走了,現在追也來不及了。臭小娘皮,也不來通知老子一聲,下次見到你時再收拾你。我暗自打著如此心思,一邊飛快地思索回答師父。
伍永哼了一聲,明顯不相信他深為了解的我,不過見我回過神來思考,也就不再追究了,道:是個狠角色,隻是這次臨陣換將有點奇怪罷了。
有什麼奇怪,剛才你不是說是兩個不同的派別嗎,估計是搶功勞吧。
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屁大點的良山,隻有萬把人不到的土匪,而且多為烏合之眾,即使都給剿了,又算什麼大的功勞呢。伍永皺起了眉頭,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椅子把手。
也對,不過除了這個剿匪的功勞......臨川王的封地可不在南陽,應該沒什麼直接利益吧。難道有什麼貓膩?我也隨著伍永陷入了進去。
伍永有些讚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卻是始終沒有抓住令人豁然開朗的頭緒。心中不住感歎良山的烏合之眾刺探情報能力太弱了點。
也許和南陽城這件事有關吧。我緩緩地說道。
兩人默默地沉默了會,伍永突然開口了:沒法子,現在我們還是睜眼瞎。不過臨川王的攻擊一定是雷霆萬鈞,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啊。
師父,你不會是要我英勇就義吧?我大呼小叫起來。
混蛋,師父是這種人嗎?再說,橫看豎看你更不是這種人了。即使我真這樣叫你做,到時你小子也一定逃之夭夭的。伍永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哈哈我打了個哈哈,心裏湧起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師父也的感覺,那是......
合計一下,我們怎麼才能做這漏網之魚,保得性命啊。伍永十分悲觀地道:這樣,我們明天再說,今天我要好好考慮一下。就這麼揮了揮手叫我離開了。
走到門口,我突然回頭問道:師父你為什麼不讓山寨好好準備?
嗬嗬,隻不過是我的猜想罷了,你認為經過三次圍剿勝利的良山好漢會在意這第四次嗎?師父苦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