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另一處別院中,麵目英俊的劉賢此時卻是一臉的崢嶸,房間的地上是一地碎瓷,嘴上自然是痛罵我這個王八蛋、狗雜種了。
王爺,要不要......旁邊的一侍衛模樣的人作下了虛斬的手勢。
說過多少次了,在這裏不要叫我王爺,你們還有沒有腦子啊?劉賢吼道。狠狠瞪了一眼這個出餿主意的侍衛哼了一聲道:蠢材,先不說你們在別人地頭殺不殺得了人,即使殺得了,能全身而退,手腳幹淨嗎?這裏到底不是我們的地盤。況且現在我們絕對不能讓意外情況影響了我們的大計。
半晌,劉賢才吐了口悶氣,臭小子,算你走運。看你以後怎麼死。
嗬嗬,賢侄,今個是怎麼了?什麼事惹得我們小孟嚐這麼不開心啊!拌著爽朗的笑聲,一中年人龍行虎步地走進了內堂,絲毫不顯生分。而剛才出言的侍衛則是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一臉肅然地沉聲請安,似乎大氣不敢透一口。
世叔說笑了,沒什麼值得說的,嗬嗬,小侄不過是心有所感罷了。剛才還火冒三丈劉賢在中年人麵前一下子沒了火氣,馬上拱手為禮,恭敬回答。
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明顯壓抑的欲罷不能的樣子,中年人微微一笑,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啊,即使你現在已是位高權重。
世叔找小侄是為了豫章的事吧?
是,哈哈,果然是瞞不過你啊。賢侄不愧是子侄輩中的翹楚啊,果然玲瓏剔透啊。饒有深意地看著劉賢,中年人撫須感歎。
趙龍,看茶!見自己世叔這次真是身有要事,劉賢連忙讓座看茶。而中年人自是當仁不讓地坐了主位。
飲過頭盞茶,屏退左右。劉濞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鹿皮信箋,遞給了劉賢。在劉賢看著不住色變的同時卻是悠然地喝著茶,一副任憑風吹浪打的閑定,讓劉賢不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卻不知剛收到此傳信時,這個老薑是如何的變色發怒。
世叔,這個難道是真的嗎?劉賢還是不敢相信,雖然字字明顯。
程公公傳出來的!劉濞也是不為己甚,一點都不奇怪年輕人的反應,自己當時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恨不能馬上去京城打探個明白。麵對質疑,隻是說了這信的來曆。
恍惚過後,劉賢畢竟非常人,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程公公的身份絕對不會搞出這麼大的錯誤的。
什麼時候的事?朝廷怎麼會有著事的。劉賢皺起了眉頭。
哼哼,看來朝廷是實在不放心我們了啊!我們的好日子該到頭了吧。劉濞沒有解釋具體事務,而是很肯定地說出判斷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劉賢。
對視良久,也許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和方向。
那麼,豫章的事要加緊了,朝廷方麵畢竟不是立即就會對我們下手的啊。劉賢忍不住出言道。
不錯,當務之急是擺平我們的刺史大人,嗬嗬,我的地頭上怎麼著他也盯著啊。劉濞語帶諷刺地說著。
恩,我們怎麼置身事外,不落朝廷口實呢......我們需要個替死鬼啊,嗬嗬。劉濞讚許地看了自己的世侄一眼,果然有英雄所見略同的味道。隻是這人選嗎,倒是頗費思量。
世叔,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有一個人選,隻是......
哦,不會就是你今天發怒的原因吧。不但我們能計劃順利,而且了了你一樁心願,何樂而不為呢。沒關係,他隻是出頭鳥罷了,該把持的還不是我們的人。劉濞聞弦音而知雅意,在劉賢震驚中去了其心中所慮。
劉賢神情複雜地看了看麵前的長輩,心裏尋思這吳地真是被其經營得猶如鐵桶一般。佩服的同時又感到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