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這麼讓他們唾手可得?我們可是費了老鼻子勁了啊。剛才被訓斥的漢子待我們走遠,一臉不甘地湊了上來,臉上滿是老子出馬,通殺的表情。
看著這個莽漢,帶頭大哥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也正因為知道他這個梗直的性格,解釋道:他可能應該是朝廷的人啊,現在王爺的籌備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實在不容有什麼閃失的,我們這裏隻是小場麵,盡量不能和朝廷方麵起什麼衝突的,不能因小失大啊。況且,敵暗我明,這小子一把大火使我們戰力大減,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後著啊,真交起手來我們可能全軍覆沒啊。不得不承認那個混蛋還真是個人才。說完噓唏感歎不已。自己在吳王手下大小、明暗數十仗了,還真沒有吃過這樣有力無處使的大虧,看來這小子不簡單的。
不過,看著手下憤憤不平的樣子,他又微微翹了翹嘴唇,冷笑道:能人不長命!我們幹不了這群人,不等於我們暗做不到,嘿嘿......誰說我們暗會放過自己的敵人!
望著一臉茫然不解,沒弄明白自己話的手下,卻沒有再作解釋,緊緊地盯了我離去的方向一眼,轉身帶了剩餘的手下快速離開了。
在暗眾眼中氣定神閑離開的我,其實邊走邊心裏直打鼓,要是對手沒這麼蠢或者說是自以為是,我可沒多大把握能全身而退。我努力使自己的雙腿不打擺,根本沒有多少心思照顧到心思各異的諸位救出的人質。
老梁、老康在被我半途劫出來後就是滿腹的疑問。從被突襲後的全軍覆沒時的又一次的心膽欲裂,到被生擒後的屈辱與無奈,欲死不能。在軍中待過很長時間的兩人都知道劉濞軍中暗的存在,這幾天的接觸對於兩個老江湖來說也是隱隱地猜出了這個強大敵人的身份,而對方好象也是極其自信而不作什麼掩飾。再確認自己的猜測後,兩人一度已經認命了,深知在經驗豐富、老到,而且行事毒辣、不擇手段的暗眾那裏等到吐出該吐出的東西後就是死路一條了。沒想到事情居然峰回路轉,自己居然會轉到另一群人手裏,不知是喜是憂,不過即使再差,也差不過落在暗的手裏吧。想到這裏,兩人雖然早已經生死置之度外,可還是稍微鬆了口氣。
看剛才那暗首領的低眉順眼的樣子,看來這一幫人的勢力不小。忍不住地,眾人又猜測起我的身份來。
終於往回上了峭壁,看到剩餘的暗眾已經乖巧地走了個精光,早已急不可待的伯寒跳出了隱身處,在自己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迅速迎了上來,虎目含淚地緊緊摟住了老梁和老康。
乍見到伯寒,剛才還疑神疑鬼的老康和老梁幾疑在夢中,直到被伯寒猛地抱住,才反應過來,聲音微微抖顫道:寒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們這不是在做夢吧?
師父,師父,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受苦了......眼中的師父衣衫襤褸,蓬頭蓋臉,如同乞丐裝的衣物怎麼也遮不住那身上觸目驚心的縱橫交錯的傷痕,有新有舊,有深有淺,甚至層層疊疊。
豈知這一句話就讓老康和老梁想起了大院中已經慘死的兄弟姐妹和眾弟子們,而此時又是明白暫脫險境心防打開,頓時積壓了幾日的混著歉疚,不甘,憤恨,膽怯,悲痛的感情蓬勃而出,一下子老淚縱橫起來,可能伯寒也是想到了同樣的東西,一時之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