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海先生對我劍的異象有所反應,剛才還死樣活氣的我卻是突然回光返照般猛地抬起頭來,原來看上去就是狡猾多智的眼珠現在卻是眼光炯炯,駭人的紅光有若實質,即使以暗眾的亡命之徒和我對眼後也是心中打了個突,難道我們真碰見鬼了?
都不用我舉劍,仿佛有靈性一般,隨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沛力量湧入我的體內,急欲發泄的我仰天清嘯,自海先生以下人人心中一震,長期刀頭舔血的暗眾直覺地感到有了異樣。
似乎隨著劍開始起舞,似乎是身不由己,飛速揚起的劍閃電般地劃過離我最近的一名暗眾,自肋下直至肩膀處,毫無阻隔地被我一劈兩伴,血肉淋漓地撒了一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手中之劍似乎嗚嗚地叫著,興奮地發抖。
不過眼前的暗眾顯然不是初上戰場之輩,眼前的突如其來雖然慘烈,可是反應過來的他們微一錯愕後在海先生的一聲呼嘯下,麵容肅穆地微微後退,隱隱結成了軍陣。
顯然,感覺到我不凡的海先生已經不把我當成一個人,而是當成了一個戰場上敵手來鄭重對待了。不過不知為什麼,如此的小心翼翼,海先生的心中仍是越來越不安。戰場上的這種直覺讓他逃過了好幾次的殺身之禍,隻是這次明明自己處於絕對的優勢當中,實在不知道這種不安是從何而來。
現在的我體內的力量好似源源不絕,一改剛才的輕靈劍路,開始大開大闔、硬擋硬架起來而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了。
逍遙步!即使是在暗眾的重重包圍之中,似乎突然領悟郭解所教的步伐的我總能避開自己的要害,甚至能避免傷的輕重。看了良久的海先生咬著牙狠狠地說出我的身法,心中很是驚訝,這種身法即使你有聰慧的天資,沒有真氣輔佐,也踏不出這種步子的,怎麼看我這種好吃懶做的人也不是勤練功夫之人,就更不可能了。
疑惑歸疑惑,可是嘴中的指令卻是毫不含糊,指揮著眾人開始針對我的步伐進退有序地補充克製。雖然這精妙的步伐不可能馬上領會貫通,可是用人海戰術倒也漸漸開始縮小了圍著我的圈子,一時間有點相持不下。
一段時間沒有飲血的黑劍似乎開始焦躁起來,我清晰地感到了他的蠢蠢欲動。果然,當我偶然一劍揮出,隻聽得一陣嘩然,對於紀律嚴明的暗眾居然出現如此情況,我也是有點吃驚。
劍芒!劍芒!猶如真的碰見了鬼,圍著我的暗眾還好,可是外圍的替補們卻都忍不住呼喊了起來。
果然,我瞥了下自己的劍,雖然有點淡,可是那吞吐不定的紅芒卻也是清晰可辨的。見此我也是心中一駭,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有這樣的能力了。
而深知此中含義的暗眾士氣進一步低落,感情這次自己挑了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即使傷敵一千,也必定自損八百了,而這個眼前虧是吃定了。
一旁緊張注視著戰局的海先生猶如再次吞下隻蒼蠅,這混小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今天自己一錯再錯,失誤連連,難道我真是這樣身藏不露,永遠一臉酷相,自信到自滿的海先生第一次有點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更加緊張地關注起場上的局勢。
大多數人也許是生平第一次接觸到劍芒,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應付,一時又是陣腳大亂。似乎也感覺到了黑劍的興奮之情,我也邪邪地一笑,落在對手眼裏卻滿是暴虐之色,自己所不知道的是現在漸漸開始以劍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