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將聖旨藏在衣袖中,玉牌則貼身收著,門打開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望向秦鈺,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猜到女皇說了什麼,秦鈺和暖著一張臉,在眾目之下從容的踱著步子由宮人領著走了出去,在經過於墨林身邊時,於墨林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可她隻是目不斜視的同他擦肩而過,於墨林眉頭又又皺了起來。宮人這次傳喚,卻是叫於墨林一人進去,跪在地上的蕭玉言聽著傳自己的父君進去,麵露喜色,她瞧了蕭玉錦一眼,卻叫旁邊的蕭魚給瞪了回去。
於墨林進得女皇寢宮,就見女皇靠坐在床榻上,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倒一點不似個病得要死之人,於墨林趕緊過去扶著她,“怎麼不躺著,”聲音卻是不冷不熱,女皇微微笑了一下,蒼白的臉似乎是出現了點紅韻,她伸出手輕輕的碰觸著於墨林依舊光潔如玉的臉,於墨林身子僵住了,卻硬生生的沒動,女皇突然開口道,“你是否還記得我們初識是在什麼地方?”於墨林一愣,隨即答道,“自然記得,是在太白樓的詩會上,”女皇放下手,歎了口氣,似乎是想起了初識的情景,不禁笑得更開,“那時的你文采風流,容顏如玉,叫我好生歡喜歡,回去就央著母皇要取你為夫,我記得成親那天晚上,你說了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那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候,”女皇停了一會兒,看向坐在床頭不言的於墨林,歎了口氣,“如今我們如何走到了這種地步,你就這麼恨我,巴不得我早點死,我一直知道我喝的藥裏加了其它的東西,可是我總是想,也許哪天你會想起我們的過往,可是終究是我奢望了,”
於墨林一驚,聲音拔高了一截,“你都知道了,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喝,為什麼不治我的罪,”女皇苦笑,“你知道我此生最愛的人是你,不管你做錯什麼事,我都不會將你怎麼樣,就算是我死了,我也希望你好好的活著,”於墨林突然覺得眼睛酸澀隻是頃刻間眼淚就流了下來,卻陡然起身,咬著牙說罵道,“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內疚,成親那晚,你說過此生隻愛我一個,隻取我一個,結果呢,還沒做女皇前就納了兩名側夫,做了女皇後,你又納了夫侍,你說過的話可以不做數,我何以還守著我的話,我是個正常的男子,也會嫉妒,可這麼多年來我的心已經死了,如今我唯一的希望就在言兒身上,你必須將皇位傳給她,”
女皇辯解道,“我是真心想取你一人,但是….”於墨林打斷她的話,“這些我已經不想聽了,我隻問你,這皇位傳是不傳,”,“墨林,你明知道言兒軟弱,狂暴,根本不適合做皇帝,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瞧著蕭家的江山斷送在她的手裏,”於墨林臉一黑,“難道你想將皇位傳給良宜那個賤夫生的女兒,”女皇皺著眉,她喜歡的人何時變得這麼粗俗了,看著他猙獰的麵孔,她的心瞬間枯萎,臉色越來越白,人也跟著倒了下去,於墨林嗬嗬笑了起來,“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決對不會,就算蕭家江山會斷送在玉言手裏我也決計不會讓良宜那個賤夫生的女兒當上女皇,”於墨林眼著倒在床上的人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一副痛苦樣,接著跪下大哭了起來,侍人高喊女皇駕崩了,門外的人哭作一團,高呼萬歲,蕭玉言,蕭玉錦,同皇子們全都湧進了寢殿內,大臣信隨後跟了進去,眾人同時跪下,痛哭出聲。
過了半響於墨林站了起來,聲音中帶著哭腔,大聲道,“女皇突然駕崩,未來得及下聖旨,隻留下口喻,令太女蕭玉言繼位,”此話一出屋內一片嘩然,有一半人以上人反對,一半人支持,反對的自是蕭玉錦一黨,支持的自是蕭丞相一黨。自古以來皇帝傳位給人,必須要有詔書,這僅憑皇夫一人之言何以為信。而蕭丞相卻說就算沒有口喻,皇位本就應由太女來繼承,一時兩派爭執不讓,直到女皇下葬了,還朝裏朝外的鬧了好一陣,而蕭玉言不顧大臣反對,以手持玉璽為名強行登基,登基大典就選在三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