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北辰彥坐在床邊問道。
“現在沒感覺,就是想睡覺。”黎蜻蜓現在特想罵人,好不容易拚死從洛河之眼跑了出來,結果被那黑霧害得吃不能吃,睡不能睡,真憋屈。
“那好好休息,我……”北辰彥想著如何將離開的話說出來,萬分不情願。
黎蜻蜓看到他眼裏閃過一絲猶豫掙紮,猜測有事,遂問道,“怎麼了,你說。”
北辰彥見此,說道:“京城有事,我得先回去處理,你就在這兒養病,老頭子會……”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黎蜻蜓並不是粘人的角色,遂立馬說道。
“你這般急切讓我走,太沒良心了。”未遇到蜻蜓之前的北辰彥是狂傲不羈的,現在怎麼委屈得像個不受寵的男寵。
“噗……”蜻蜓笑開了。
“還笑。”北辰彥見她還笑得出來,想必此時身體還不錯,伸手捏捏蜻蜓的小鼻子說道,“我就先走了,等你好了,我派人來接你。”
“好。”蜻蜓點點頭,依賴人的感覺不錯。
北辰彥將腰間的玉佩取下來遞給蜻蜓,“拿這個可以去銀號取銀子。”
蜻蜓接過玉佩,翠綠的玉,正麵是一梅花形狀的鏤空雕飾,而背麵則一個彥字。細看那玉裏似有一紅色的血絲在裏麵流動,從正麵到背麵,從上麵到下麵。
“很貴重的,你給我?”蜻蜓拿著玉佩挑眉問道。
“嗯,定情信物,可收好了。”北辰彥嘴角上揚,最近笑得很多,發自內裏的笑,眼角都快起魚尾紋了。
“那可得收好了。”蜻蜓將玉佩放在枕頭下,“我等會找個東西串起來。”
“那我的呢?”北辰彥壞笑道,見蜻蜓閃過深思,說道:“該不會沒有什麼東西可送吧。”
“嗯,你猜對了,我還真沒啥好東西給你的,等我有了再給你好不好。”黎蜻蜓伸出一隻手拉著北辰彥的一隻袖子,撒著嬌。
“你把你給我就好了。”北辰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蜻蜓,笑道。
“嘁……我睡了。”黎蜻蜓縮回手,放進被子裏,“你什麼時候離開。”
“馬上。”北辰彥舔舔緋色的唇,看了眼竹屋外晃動的身影,然後俯身說道:“給我一個離別吻吧。”
“嗯。”黎蜻蜓說完臉就有些緋紅,自己是不是太主動了?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自己的有些失色的唇便被親吻住,任何某人汲取養分。
良久過後,北辰彥才放過某個已經臉紅得滴血的姑娘,然後在親親蜻蜓的額間,輕聲說道:“我走了。”
“好。”黎蜻蜓點點頭,目送著某人離開。
待蜻蜓再次醒來,已經入夜,不知道魚叟給她喝了什麼,今天下午睡得特別舒服。
掀開薄被,走出房門,就見竹屋正廳雅舍那邊亮著燭光,裏麵還有青翁和魚叟的聲音。
蜻蜓沿著竹子做的廊,走進了正廳裏。
“徒弟媳婦兒你醒了啊?”魚叟放下黑子之後抬眼看了黎蜻蜓一眼,說道,“溢天,你去弄點東西給你師嫂,免得餓壞了,你師兄可得找你拚命的。”
溢天正在一旁替兩老頭煮茶,聽了這話立馬朝廚房走去,便走邊說:“師父,師兄要找也是找你的麻煩。”說完拔腿就跑,腳下生風,看不清身形。
“死小子。”魚叟一聽拔下腳上的鞋子朝溢天扔去,然後聽見啊的一聲,鞋又飛回了腳上。
這魚叟可真厲害。黎蜻蜓暗想著,“師父,青翁。”說罷便走到兩人棋局旁邊坐下。
“徒弟媳婦兒,下午睡得可好?”魚叟一邊下棋一邊問道。
“很好,謝謝師父。”黎蜻蜓點頭。
“哈哈,就加了一點安息香而已。”魚叟大笑幾聲,繼續說道:“那房間是那小子下山前居住的,一直空著,這次終於派上用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