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眼鏡男本就混黑的人,未必能做到有恩報恩,但有仇報仇卻是肯定的。杜克點破這裏的風水局後,他心中的凶戾之氣便徹底被激發了起來。
杜克沒有多說,也無需多說,有些事情點破即可,沒必要將話說足說透,否則會把自己也牽扯進去。
眼鏡男此時氣息是戾中藏煞,兩者合一,便是凶兆。
在杜克看來,這家夥的好日子已是走到盡頭,要不了多久,或是鋃鐺入獄,或是橫死街頭,兩者必居其一。
人的運勢說起來玄妙,但其實也是有自身邏輯規律的。
比如說眼鏡男,他心中起了殺意,而且也有實施的膽量和手段,那麼最終的結果便不難推測。
即便杜克不會觀氣,也能依據他的性格猜出個一二三來。
或許有人會說,殺人未必就要自己動手,指使自己的小弟動手,又或者幹脆**,都能達到想要的目的。但實際上,有些仇恨必須親自動手才能徹底消除。換了其他人陰自己一道,眼鏡男未必會親自動手。但杜克能看得出來,眼鏡男的那位所謂‘朋友’,在他的心目中有著相當的份量,否則不可能激起如此滔天的戾氣。
常言道,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戾氣大多由怨、恨而生,一旦深重,失去理智隻是時間問題。
杜克甚至猜測,眼鏡男的這位‘朋友’極有可能是位異性。
如果是,這算不算是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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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提著裝滿了鈔票的塑料兜,走出了宏發茶館。
恰巧,被打斷的胳膊的吊眼皮也正準備去醫院,看見杜克後,不禁一臉的幽怨。
杜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送你一句話,胳膊好了之後,找個新東家吧。”
吊眼皮以為杜克是在勸自己改邪歸正,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
但是幾天之後,他的老板效仿及時雨宋三郎,一刀捅死了自己的情婦,並因此而鋃鐺入獄,吊眼皮便徹底明白了杜克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剛走出宏發茶館,杜克就看到唐南站在電線杆下,抱著肩膀像隻受驚的鵪鶉,正怯怯的看著自己。
杜克走過去,皺眉打量著她。
唐南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忍不住就縮了縮肩膀,顯得愈發可憐……
對於這位很久不見的遠房親戚,她有種說不出的畏懼。
盯著唐南看了一會兒,杜克搖了搖頭,掏出手機撥通了唐仁舉的電話,道:“叔,我已經把唐南接出來了。”
唐仁舉驚喜道:“已經接出來了嗎?這可太好了,小克啊,今天可多虧了你。小南……小南她還好吧?”
杜克笑道:“她挺好的,您老就放心吧。這不,她肚子有點餓,我打算帶她去吃點東西,您老可能還要多等一會兒。這樣,我讓她跟你說話……”
說著,他捂住話筒,看向唐南,低聲道:“隨便說幾句,別讓你爸擔心。”
唐南一頭霧水,搞不明白杜克為什麼不立刻送自己回去,卻又不敢多問,隻好乖乖的接過了電話。
父女倆的通話很快就結束了,整個過程基本都是唐仁舉再問,唐南隻是不時的嗯上幾聲。
不過對唐仁舉來說,能聽到女兒的聲音就是最大的收獲。
杜克收回手機,道:“跟我來。”
難道真的要去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