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莊峻山真的是去見朋友了,喬思不由有些好奇,“表少爺的朋友是什麼人,你可知道?”
柳管事派出去的人定不會差了,都是常在當地走動的人,自然對常州府的各家底細大體了解,恐怕離得近的京中也有過教訓,這是各家府中的手段,那少年點頭,“表少爺的朋友姓俞,年紀在二十上下,待人很是客氣,倒不是咱們常州府人,與表少爺是在自永州來行船時認識的,說是趕往京中家中,與表少爺一見如故,特多停留幾日,也順道見見常州的幾位舊人。”
姓俞,喬思暗自揣測,與莊峻山一見如故的人能是什麼人,有眼力些的一看莊峻山就知道他酒色皆收,年紀輕輕的些許穩重都無,不由問道,“他們都說些什麼?”
那少年此時倒有些扭捏了,猶豫半響,“說的……倒也沒什麼,就是花樓酒妓,唇色……”後麵喬思就聽不清了,不過也足夠她心裏透亮,她早該知道的,壓抑著情緒,“你先回去,不用再去跟著了。”
少年交了差事,鬆了好大一口氣,急忙退出去,再回柳管事處回話不提。
喬思猛地站起來,回身背著門口,手裏捏緊了拳頭再放開,肩頭稍稍顫抖,許久之後才漸漸放鬆,吩咐南白,“把今兒那個鐵皮箱子取來。”
她走到暖閣間,示意把箱子放在窗前的案上,站了許久,取了鑰匙把箱子打開,裏麵的東西顯了出來,她看得眼澀,一樣一樣取出來,直到最後,露出一封信來,信封什麼也沒注明,她打開之後,裏頭薄薄的一張信筏,看著那字跡,“生前生後七載,難情難卻命注定,為娘始終難抉擇,取舍各自望汝舍,保全性命問何處,不要怪我!”
豆大的眼珠子落在手中牽開的信筏上,暈開了字跡,有些糊了,已經看得不是很清,喬思把信筏反複折疊好裝回信封裏,與撿出來的物件一一放回,扣上鎖扣,哢嚓,鎖上了。
卯時正,縣君府門外停留了滿滿的馬車,熱鬧非凡,鶯鶯燕燕的女子身邊跟著各自的仆從,魚貫如入,引得街上許多人注目。
喬思身著柳黃色的上衣,身下係著綾白的裙子,梳著輕巧的發髻,額頭的劉海也挽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五官細致精巧讓人一看就難忘。
先到的是雲府的小姐,高挑的身材,身上通身都是名貴的,喬思倒沒注意許多,隻想起那日南雲說的話,“雲家之富可敵半個國庫,鐵為重,鹽為輕……”
想到此,喬思眉頭高高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