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麼?”
與莊茂夫妻一場,到底還算有幾分了解,但此時她已經臨界崩潰的邊緣,家裏裏裏外外被莊茂著人收拾一通,像是才被洗劫過,就差論斤過秤把這一磚一瓦賣了幹淨。
莊峻山被她支去常州,哪知一去不複返,家裏如今隻剩他們兩口子並莊峻宇三個,當然東廂房那個妖冶賤妾不算,這哪裏還似個家,她瘋了似的纏著莊茂,卻不是他的對手,幾個時辰之後,門外停靠了三輛馬車裝得滿滿蕩蕩,看著家中四壁光滑,她失喊起來,又要與莊茂撕打,莊茂卻也反常,由她在臉上、身上捶打,“峻宇,去,把你娘的東西都搬上車,我們即刻就走。”
莊峻宇想問去哪兒,卻不敢問,隻好轉身去上院,身後傳來顧氏的哭聲,他忍了忍,快步跑起來,差點被一個蓬頭亂衫的人撞個滿懷,好容易穩住身子,這才發現是莊峻山的小妾,一看是他,頓時捏著聲,“三少爺,帶奴家一起走吧!”
莊峻宇閉了閉眼,他雞皮疙瘩都起了,卻不知怎麼回答,這畢竟是二哥的妾室,父親又沒說不帶上她,“你先去馬車那邊,我……我還有事。”
扭身跑進上院的,招呼自己的小廝把已經收攏好的箱子抬去院門處,途中回頭看見那女人正攏頭發係衣帶,不由臉上一紅,很快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莊茂你這個懦夫,孬種!”
莊茂本不想理會她,卻被她此刻上綱上線的要逼瘋,一巴掌拍在顧氏的臉上,寒著臉,似立刻就要把她掐死,“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旁人也不敢說二話?”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顧氏就是再無理取鬧,也知道此刻不能再惹惱了他,“峻山還未回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莊茂本還算平靜,一聽她提起莊峻山,差點拔刀真結果了她,就在顧氏頭上大聲吼道,“你還有臉提峻山,此刻恐怕他都屍骨無存了。”
顧氏周身一冷,諾諾半天,仿似大冬天的一盆冷水潑她周身都是,“你說什麼,峻山怎麼了?”
莊茂忍氣不語,把她一把扔進馬車,囑咐顧氏身邊的仆婦,“看好夫人,若是再讓她……一個個的全都發買了。”
眾人急忙保證會照看好顧氏,魚貫而入上了馬車,顧氏此刻又大叫起來,“賤人,你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滾!”
莊茂眉頭一皺,抬手把車簾子撩開,見顧氏正劍拔弩張的看著裏頭坐著的女人,心煩得很,“送她走就是,你這樣像什麼話?”
指著裏頭莊峻山的妾,示意仆從,“拉她出來,留十兩銀錢,任她去留。”
說完再不看,把莊峻宇也帶上,父子倆個走到前頭,騎了馬,後天顧氏連拖帶拽的把那女人扔下馬車,“讓她跟著走,路過胡婆子家發買了去。”
原還掙紮不想走的女人此刻一聽顧氏的話,嚇得著魔了般,她是良家子,有父有母,進莊家也不是賣身,顧氏竟然要賣她,頓時也不依不饒起來,“顧老婆子你活膩了,我是良家子,你竟要發買我……”
此刻在莊茂的帶領下,馬車已經動起來,顧氏狠狠的看她一眼,嘴唇一動,一口唾沫落在她臉上,“不要臉的下賤貨,良家子?哼!”
示意身邊人把她綁起來,扔進後頭的馬車,快速的跟上莊茂父子,一行急匆匆的趕出奉姑城。
“爹咱們去哪兒?”
莊峻宇被風吹得麵上生痛,忍不住問莊茂。
去哪兒?莊茂腦子裏麵都是從常州府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