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功,因為常年攜帶刀片在身上而被稱為張小刀,東區有名的混混,與毒販、軍火販等等相比,檔次確實低了十萬八千裏,但是並不能因此低估他的危險性。不像其他罪犯都行事低調,做任何事情都怕走漏風聲而擔風險,他屬於誰都不怕的類型,管你是巨商還是高官。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黑.幫份子,不是城府極深的政治家,最可怕的就是這種什麼都不管、睚眥必報的亡命徒。三年前,他夥同幾名混混毆打一名阻止他敲詐勒索行為的年輕白領男子,年輕男子反抗,最終被暴怒的張成功毆打致死。但法院當時給出的判決是“過失殺人”。
成覺收起了手機,雖然號碼已經換了,短信卻依舊發到了他的手機上,顯然這是他組裏的老同事鄭思聰的傑作,作為特招網警,鎖定一個手機顯然很簡單,如果成覺的手機不是藍屏的老機子,而是用智能機,估計他的位置都已經被定位了。
“‘被叫做曠課四天王’的那四個學生是我唯一覺得該徹底放棄的四個,也是我當老師這幾年來第一次覺得完全感到無措的學生。”顏青雪微醺的臉上帶著無奈,她此刻顯然已經似醉非醉了。作為一個一直把“十三班的孩子們都是精英”這樣的話鐫刻在心裏的人,她能說出這句帶著無可奈何語氣的話語,很顯然已經屬於酒後的興奮狀態了。酒後吐真言,就是這個狀態了。
“哎,我去,這個二貨怎麼喝酒了?她可是酒後殺手啊,趕快把她的酒杯子收起來。”歐陽挺立馬把酒瓶收起來,他已經灌下一整瓶的二鍋頭,除了臉上有些紅潤,還是毫無醉意的樣子。
成覺也幫著把顏青雪的杯子裏倒滿飲料,她剛剛點的明明是飲料,什麼時候換的酒還真是沒發現。
“幹嘛不讓我喝酒,我酒量還可以的。”顏青雪手指頭豎起,直直的戳在旁邊的成覺臉上,她的手指沒有當下年輕女性喜歡的美甲,幹淨整潔,微微有一些小尖的戳在臉上,卻並不銳利,還有嘴裏呼出的酒精味道,明明並沒有喝多少,酒味卻比話嘮歐陽挺呼出的還濃,直直的撲在成覺的臉上。
“以後和這二貨吃飯,千萬要小心,別讓她喝酒,她可是酒後殺手,喝了酒什麼都幹得出來,上次我開個生日Party,她就喝了一點香檳,然後把我家的雞蛋全部敲碎了,還說怎麼沒有小雞孵出來。”歐陽挺訴說著這位長相美麗但是二無止境的人物的風光往事,臉上滿是無奈,活脫脫就像是嫁不出女兒的老父親一樣。
“給我來十串羊肉串。”在不遠處,擺放著燒烤箱的那處,一個長得一身橫肉的男子揮了揮手。
“輝哥,怎麼是您啊。”燒烤攤的老板老張嗬嗬的笑著,立馬利索的拿出羊肉串來烤上。
“該交保護費了吧。”一身橫肉的男子穿著個黑色的背心,更是將他臃腫的身體凸顯出來,他的身後是兩個不滿二十歲的男孩,剃著個短發,卻並不能讓人感覺清爽,更多外露的是一股流裏流氣,估摸著應該是兩個馬仔。
“輝哥,上個星期我剛剛交過啊。”老張麵帶苦色。
這話讓這個輝哥立馬不滿了,尤其是身後還拖著自己新入行的兩個小弟,頓感失了麵子:“哎喲,我擦,你覺得那點錢就行了?這年頭物價飛漲,你不懂麼?”
“輝哥啊,我這實在拿不出來多少啊。”老張掏了掏口袋,零零碎碎加起來估計還不滿一百塊,而且很多多是一塊五塊麵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