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做了簡單的漱洗,吃了一些早點後,阿木換上勁裝,出了肉鋪直往東走。
菜街口東麵是條大河,天未放明,河麵上水波微微蕩漾,像一條微微飄動的玉帶。
阿木腳下加快了速度,提氣縱身躍向河麵,到河中間的時候身子就開始往下落,隻見他微一扭腰,改成頭下腳上,在雙掌觸及河麵之際用手在水裏輕輕一劃,身子就再次騰空而起,如此兩次以後,他就穩穩的落在了河對岸。雙腳一落地,整個人就如同鬼魅般高速跑動了起來。
長途奔跑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
其實對於修行者來說,長途奔跑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一種訓練。這不過是自小被吉布帶出來的一種愛好。
是的,他喜歡那種風馳電掣的感覺,不管是與風同行的流暢快意,還是逆風而行的艱難阻澀都能夠使他感到一種自我的存在。
這就是少年的澎湃激情。
十多年來都從未間斷過。
當內元流轉全身的時候,阿木覺得自己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
這是葉老頭傳授給他的身法,“當你將這套功法練至大成,全天下無人能追殺到你。”葉老頭傳授他的時候大言不慚牛皮哄哄。
據說這是他最得意的一套身法,是他看家本領,傳授給他的時候還一本正經要他行跪拜師禮,自己直接忽視他,後來還是恬著臉央求自己學的。
不過在現在內元充沛的情況下,阿木的確感到了這部功法的奇妙。他相信,隻要自己突破到地海,速度還將會達到另一個恐怖的境地,他很期待。
……
早上,如同往常一樣。等阿木回到肉鋪的時候,吉布已經將豬宰殺完畢。
不過葉老頭沒有出門,習慣性的捧著個茶壺,翹著腿坐在椅子裏。陪著一些前來買肉的主顧們打屁閑聊。
見到阿木過來,葉老頭朝他努了努嘴。
阿木會意,走到肉鋪裏,大喊一聲,“開張”。那些來買肉的顧不得閑聊,都擁到肉案前等著阿木幫他們斬肉。
看著幹的熱火朝天的阿木以及圍著的那些時不時發出驚歎聲的買肉人,葉老頭咕噥了一聲,沒出息的小子。然後站起身去續了一壺釅茶,又四仰八叉的躺在藤椅裏,清風微拂,清茗一壺,好不愜意。
遠處走來一花枝招展的女人,人還未走到跟前,胭脂水粉的味倒是隨風飄了過來。
葉老頭鼻子嗅了嗅,接著重重打了個噴嚏,“我說今兒個喜鵲繞枝三匝,一定有好事,果不其然呐。馬姐姐今兒來這裏,是為小弟我說哪門親?”葉老頭恬不知恥的裝嫩。
來的那個女人已年屆五旬,卻穿了一身大紅襖,臉上塗著厚厚粉妝,耳鬢間還插一支珍珠楠木釵。正是十裏八街有名氣的馬媒婆。
“嗬嗬嗬”,馬媒婆的聲音倒是又脆又響亮,“要說我給小阿木找門親,那是沒問題。但是你嘛,一把歲數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要說這整個潤州城不知道。這事,可不好辦呀。”
葉老頭揚了揚眉笑嘻嘻的:“聽說馬姐姐獨居已有多年……”
馬媒婆頓時柳眉倒豎,臉上的粉末都在簌簌抖:“老娘守身如玉,憑你一個糟老頭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說完馬媒婆不再理葉老頭,徑自走向龍嬸的裁縫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