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拒絕吃肉。”聽完敘述，老媽若有所思地皺了下眉，旋即展開，再看向宿晨，唇角噙笑。
“嗯。”宿晨和暮瑾齊齊點頭。李朝瑾想了下，也覺得自己還是表明一下立場的好，萬一老媽見她什麼也沒有說，產生什麼誤解，以為她還沒有吃夠肉。那就真的完了。
“是啊。”宿晨懷揣希望的回望。
“那真沒辦法了。”老媽低頭，看著自己辛辛苦苦，運來的年貨，又想起廚房一袋子一袋子未開封的東西，聳了聳肩，“咱們今年，還真得把它們給解決掉不成！”
姐弟三人齊齊哀嚎一聲。暮瑾尤不死心的撲上抱著老媽的腰，“媽媽媽媽”的連叫，腦袋也裝乖賣萌的在老媽腹部蹭來蹭去，老媽鐵石心腸的堅持了一段，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
她安撫寵物一樣拍了拍暮瑾毛絨絨的腦袋，在幾人眼睛一亮的情況下鬆了口風，
“你老爸是苦過來的，當年鬧饑荒的時候差點活不過來，如今是寧可撐著也不願食物浪費。他的廚藝也就那樣子，天天除了燉肉就是煮肉，其他的水平爛的很。無怪你們吃不下，老媽水平可是一流的，你們難道不想吃我做的水煮肉片，辣子雞，還有啤酒燜豬蹄，土豆燉牛肉，水煮魚，紅扒肘子……。”
三人的眼睛越來越亮，光聽著媽媽帶笑的慢慢數著菜譜，瞅著地上備好的食材這會兒也不覺的厭煩了，口腔開始不自覺的分泌唾液，肚子裏的饞蟲被勾得活蹦亂跳，攪得心癢癢的不得了。
雖然明知即使是老媽出眾的廚藝，當時的他們一家也在連吃一個月的肉食後膩歪的幾個月不沾腥，李朝瑾還是吞了下口水，有些期待起來了。
“那個，”暮瑾砸吧了下嘴巴，他剛剛一力反對再吃下去，這會突然轉變讓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靦腆的一笑，才說，“媽媽，如果那樣的話，也不是必須反對啊。”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翹著嘴巴，也有幾分一本正經的，萬事好商量的模樣，老媽“撲哧”一聲，低頭重重地親了一下，才笑眯眯地說，“好吧。我們的小暮瑾都說可以了。那我們的宿晨呢？”
宿晨才沒有暮瑾偶爾傲嬌又賣萌的樣子，坦坦蕩蕩的一笑，“嘻嘻，照老媽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沒有那麼恐怖了。”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聲音有幾分調侃的味道，“要知道，我們也是挺喜歡吃肉的，當然前提是不要長期提供像老爸那種沒一點技術含量的煮肉燉肉。”
解決完反抗情緒最強烈的二人組，老媽把目光轉向朝瑾，注意到書又掉在地上，她輕笑著道，“抱著被子躺沙發上看書，阿朝的想法真不錯。學習賴床兩不誤。”
李朝瑾嘿嘿地笑著，“這不是天冷嗎。我就順便睡個午覺，又不想耽誤看書。”怕老媽批評她姿勢太懶散，損害視力或有礙觀瞻什麼的，隨便解釋兩句，她就表情慎重嚴肅地點點頭，“嗯。老媽說的對極了，我也覺得照你這樣的廚藝，不要說害怕吃肉，我們隻有擔心不夠吃的份兒了。媽媽你真該多買點。”
被拍了一通馬屁，老媽也隻是眼裏帶笑的看著，李朝瑾實在被看得心虛，又不想離開這暖和的被窩，腦袋一縮又鑽進被子，背過身子喊道，“唔，我困得要死。無視我吧”。
原本隻是裝裝樣子，結果一躺下沒多久，李朝瑾又昏天黑地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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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冬天很冷，連降了幾場雪之後，屋外的北風一陣比一陣凜冽。打洗手間走過，透過那小小的窗戶，甚至能聽到呼呼的風聲。陽台上的東西在又被吹飛幾個之後，也能收就收了。暖氣著實不能打開，老媽從櫃底抱出一床又一床被子墊在床下，或者蓋在身上。當蓋著的被子增加到三個的時候，李朝瑾終於也不在床上看書，乖乖地穿著厚厚的冬裝帶著手套下了床——因為那被子太沉了，壓得人喘不過氣。
春節一日日臨近。老爸也真正放了假。被三個慘遭他毒手小孩盯著開始跟著老媽學做菜。老媽特地從圖書館借來好幾本厚厚的菜譜，每天翻著花樣的折騰那一兜兜的，盼望被臨幸、被寵愛、被享用的肉。
原本想著出去滑冰的暮瑾一日日準時的守在電視麵前等著看天氣預報，沒等到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倒是把連續劇，動畫片一集一集的看了不少。宿晨原也規劃了她的行程，打算和朋友聚個頭，聯絡感情，也迫於無情的雨雪困守在家中，百無聊賴地編手鏈，刺十字繡。